那一年,他在户籍册上看过我的生辰,没想到记这么牢,不知是不是也像我记挂他一样记挂我呢?眼睛斜了下,目光恰落在他的手臂上,那时候咬他的印痕竟然还在,两个齿痕虽已很浅,但依稀地印刻了我如驴子般的倔脾气。指指他挽起袖子露出的齿痕,我道:“嘿嘿,还在呢。”“丫头下的重口给我留了印记,平日里都不好卷袖子,怕是让人笑话了去。”“啊?!”我惊愕地张大口,他忍俊不禁摇头道:“丫头可真信了?”“唔,原来大哥哥也会骗人。”鼓了鼓腮帮子,我叹道。目下,一只绿色的小蚱蜢乍现在我眼前。“呃?”“还记得么?”“嗯,记得,只是大哥哥送与我后,便就离开我了。这次从金陵逃出来,落在心苑忘拿了。”“你与永宁公主一起从唐国出走,引出轩澜大波,如今永宁公主虽然以花蕊夫人的身份留在了孟昶身畔,但这事儿也不会瞒得长久。”
“大哥哥之前还说以后都不让我再离开你,这会儿子就担忧起来了。我出走虽然是跟了芳仪,但我是去找你的。”芳仪的身份在他眼中并不是秘密,而我担忧他又摇摆起留我在身旁的决定,立刻就将我逃离金陵的目的告诉与了他。他开始并不语,只是将小蚱蜢塞入我手中,随即将我的手藏在他的掌中,只是望着微微落下的夕阳,金红色渐渐地成了红,只是不久,夜色便又上了来。在一处极角落无人打扰的地方,我靠着他,他揽着我,我们不再说话,只是远望着路人忙碌地往家赶,直到人少却了很多,他才问我:“饿么?”“想吃你烹煮的面条,可你不能给我烹煮面条了。“为何?”他似是不解,我倒有些责怪了,从他肩膀处直起身子,坐正了身子,对他正色道:“你是大周的皇帝,怎么会为我烹煮面条呢?”他一听我急了,侧身过来与我说道:“皇帝不外乎常人,责任要担在肩上,这常人的生活亦是要过的。”“这么说”我缩了缩脖子,正要继续,倏忽发现他左肩的衣裳有些暗红色,惊叫道:“大哥哥,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