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康拿起勺子,“能吃了吗?”
“还差最后一步呢。”江乔把他手里的勺子拿过来,分几次倒了酱油滴在腊味煲仔饭上,然后拌匀。
白色的米饭被酱油上了一层酱色,闪着油润的光泽,翠绿的青菜,绿色的圆圆的豌豆,金黄色的玉米粒,深红色肉质紧密,肥瘦分明的腊肠,鸡冠一般的香菇丁,饱满圆润的荷包蛋,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江乔给她自己和陆衍,还有三小只,各盛了一碗腊味煲仔饭。
给三小只吃的,她不敢盛多,腊味煲仔饭,还是很饱腹的,万一吃撑了可咋整。
陆衍舀起一勺腊味煲仔饭,勺子里有腊肠、豌豆、玉米、香菇丁,几乎所有的配菜都齐了,吃进嘴里,他忍不住亮了眼睛:“好吃。”
再看陆安他们三,连说话的功夫都没了,就捧着碗,在那一个劲地憨吃。
陆安嘴角还沾了两粒油光润泽的米粒,陆衍跟江乔笑他,“你看你他那吃相。”
江乔:“你好意思说老大,你不也是,快擦擦你的嘴吧。”
陆衍拿手帕一擦,低头一看,手帕上油汪汪的,可见他的嘴刚才是有多‘脏’。
江乔也端起碗吃了起来,比起偏咸鲜的腊肠,她更爱豌豆、玉米、香菇丁、青菜这样的素菜,吃起来没有腊肠那么腻,很是爽口,却又吸了一些腊肠的油脂,十分美味。
她边吃边提起刚才刘大嫂说的事,“刚才我去找刘大嫂拿腊肠,她跟我说,要把腊肠保管好,最近军属大院闹贼了。”
陆衍愣了愣:“闹贼?”又道,“不可能吧。”
这可是军属大院,又不是啥乡下院子。
“真的。”江乔道,“刘大嫂还说,让我们出入的时候,把门窗锁好。”
说完,她把刘大嫂古怪的反应,形容了一遍。
江乔:“你说,会不会是外面手脚不干净的 人,偷偷摸进来偷的。”
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可是,军属大院的警卫多严格啊,好不容易混进来了,也不说偷些钱票,又或是一些值钱的东西,就偷些剩饭剩菜,这贼也太想不开了吧。”
陆衍听出几分滋味了,“依我看啊,这不是外边的贼。”他笃定道,“这倒像是家贼。”
也就是说,是军属大院里住的人偷的了?
江乔面露几分惊讶,“不可能吧……”
虽然她嘴上说不可能,但心里已经开始思考起可能性来。
确实,依军属大院的警戒程度,家家户户住的更是警醒,身手又好的军官,一般小贼能混进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是,也正因为军属大院住的都是拖家带口的军官,这年头,军人的工资福利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肉糖茶啥的,都是不缺的,犯不着去偷啥剩饭剩菜啊。
江乔越琢磨越是迷糊,“这到底是谁偷的啊。”
陆衍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又道,“你可以去问问刘大嫂,想来,她应该是知道的。”
他把碗里的腊味煲仔饭吃完,又去铲砂锅里的锅巴,锅巴的颜色比米饭还要深上一层,吃起来嘎嘣脆嘎嘎香,简直是这锅腊味煲仔饭的灵魂。
从刘大嫂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知道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跟江乔明说,只是让她锁好门窗,这真是古怪。
瞧陆衍的样子,他像是也猜出了几分,但就是不告诉她。
江乔没好气地嗔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锅巴,“我也要吃。”
“给给给。”陆衍把锅巴递给她,还贴心地掰成了小块。
三小只一看,就不乐意了。
陆珊撅起嘴,撒娇道,“我也要吃锅巴。”
陆衍:“锅巴不好吃。”
其实吧,这锅巴未必有香喷喷的腊味煲仔饭好吃,喜欢吃锅巴的人,觉得它脆香脆香,不喜欢吃锅巴的人,只觉得它塞牙噎人。
可小孩儿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手里有东西,不给他们吃,一个个都闹了起来。
陆安:“不好吃也要吃。”指着江乔道,“不好吃,妈还吃的这么香。”
江乔笑眯眯地回望他,把手里的锅巴吃了个干净。
陆衍被他们三闹得没脾气了,把砂锅底的锅巴全都铲出来,给他们分了个干净。
锅巴放久了,还真没那么好吃,都有些糊锅了。
三小只拿到锅巴,都有些傻眼了,这黑不溜秋,硬不拉几的,就是锅巴?
但放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们三也只能苦着脸,拿着锅巴,小口小口地吃着。
陆珊嫌锅巴太硬了,像舔麦芽糖似的,想给它舔软,软了才好入口,边舔边说,“那贼会偷到我们家吗?”
别看他们三刚才貌似专心地在吃腊味煲仔饭,小耳朵可都是竖起来的,江乔和陆衍说的话,他们一句都没落下。
陆衍:“这我上哪知道去,我又不是神算,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又道,“没事,反正出入的时候,把门窗锁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