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在找些慰藉,虽然她已经睡着了,眼角分明还有些许泪痕。
小白听到人声抬起头,见是珞王正欲起身,珞王用手势示意它不要动,以免惊扰了她,小白乖乖听话,下巴趴在自己的前爪上,时不时地用金眸扫视着蒙杺莯和珞王,似乎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珞王摄身走进豹房,靠坐在蒙杺莯旁边半身之余的地方,看着她熟睡的侧顏,心生愧疚与悯惜。
就这样,珞王陪坐在豹房整整一夜。
(小白内心os)
也许是两日没有睡好,再加上悲伤总是很消耗体力,即便是睡在豹房薄薄的毛毯上,蒙杺莯亦睡得深沉,当她睁眼时,小白已不知去向,外面一片静寂,就如一个寻常的礼拜天晌午。
蒙杺莯伸展着因长时期保持着一个姿势而有些酸痛的身体,无梦的深眠令她的身心都復元许多,她一点不知昨晚珞王为寻她费尽周折,更不知他整夜陪坐在自己身侧,为免早上的晨习扰她沉眠,甚至取消了与军士们的对练,这是他习武十几年以来的第一次。
蒙杺莯走出豹房,看到小白正趴在前方的空地上舔舐着前爪上吃早餐时留下的鲜红血跡,她走到它旁边,揉揉它耳朵旁边的绒毛,轻声道谢:「小白,谢谢你收留我。」
小白冷漠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表示,继续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不知是不是珞王特意吩咐过,外院不见内侍和婢娘的身影,蒙杺莯倒也落得自在,自皇太子逝去后,她几乎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时她才觉得有些肚饿。
蒙杺莯洗漱完毕整理好内务后,一直候着的一名婢娘将蒙杺莯带到餐房,蒙杺莯很想问兏崢在哪里、珞王在做什么,可与这名婢娘并不相识,不知道如何开口。
内侍已经为她准备了不少餐食,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品种很多,每种份量却不大,看来费了一些心思。
蒙杺莯刚用完早餐,等在外面多时兏崢进入餐房,白虎君正在他肩上往嘴里塞着果实,兏崢从白虎君装信件的小背包取出信件,递给蒙杺莯:「小姐,寮纹大人遣来翔鼠,他应该到皇都了。」
「啊!」蒙杺莯不禁惊呼起来,这些日子她在皇太子逝去的悲伤和跟珞王的冲突中自顾不暇,几乎已经忘了寮纹要来皇都的事,她急忙起身,接过信件,快速阅读起来,信不长,可能是寮纹有眼疾不便长篇书写,只简短地说了安慰的话和他的近况:「寮纹先生现在在玄泽那里暂住。」
与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蒙杺莯不同,兏崢知道珞王所做的一切,他清楚珞王将要迎娶蒙杺莯,也感觉到珞王的动机不仅仅是时事所逼,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玄泽会如此提议,所以他之前写了一封怒气冲冲的信件斥责玄泽,玄泽在回信中表明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具体原因虽未详说,但兏崢感觉到玄泽有别的打算,现在听到寮纹在他那里居住,有些奇怪:
「我记得叁府停罢时,皇太子殿下写信请寮纹大人到皇都,应该是准备任命他为宗辅。」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蕤麒对宗府事务不太熟悉,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协助,所以请寮纹先生来,只是先生年纪大了,玄泽确实是更适合的人选。」蒙杺莯已经明白兏崢想说什么,「我还是要回皇都。」对蒙杺莯来说,寮纹就像亲爷爷一样,她满肚子的悲伤和委屈想在他面前哭诉。
「我再想想法子。」话虽这么说,但兏崢并不认为珞王会轻易放人。
蒙杺莯正准备回偏房给竂纹回信,却见珞王、腾玧一行人正急冲冲地往外走,从他们严峻的神色看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腾玧,发生什么事了吗?」蒙杺莯还不愿跟珞王说话,小跑着追上了珞王身后几步远的腾玧,问道。
「太子妃,府郡边境发生了不少困兽袭人的事,各镇已经组织人手,日夜联防,大抵不算太严重。现在据说长野郡现在全是困兽,郡内的居民全部内迁,其中与长野郡最近的几个小镇收留的人数最多,但昨晚不知为何,困兽突然袭击了收留流民的小镇檜镇,死伤无数,殿下准备亲往察看。」腾玧驻足回答蒙杺莯。
「我也去。」蒙杺莯知道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怕他们觉得自己碍事,又道:「也许能帮你们想法子。」
腾玧知道蒙杺莯足智多谋,珞王看了她写的卷轴虽未言明细说,但从神情来看,她的諫言为他解惑不少,况且两人现在还在呕气,也许可以趁此机会改善关系,于是点点头,道:「我去给珞王殿下说说。」
此时珞王已经走出府门,腾玧叁步并作两步追上去,却见他已经跨上小白,奔驰而去,小白的脚程比色鹿快上一倍,他自知追赶不上,只得折回,见蒙杺莯望着他目光切切,咬咬牙,道:「我令人替太子妃准备移轮。」
「那倒不用,我有法子,你等等我。」蒙杺莯语毕已经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她换上了侍童的衣服,兏崢则牵着一头平色鹿出来,蒙杺莯解释道:「怕他骂我,所以我不现身,如果有什么事我就让兏崢传话。」她知道腾玧是私自同意自己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