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她走。
她骑出一段路,回头见高诚依旧站在原地,车门都没关,他的身影给拉得长长的,就站在那里望着她,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莫名的滋味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念头,她掉转了个方向朝着来路回去,仰起小脸蛋儿朝着高诚说道,“你怎么不回去?”
高诚见她回来,嘴角的笑意加深,伸手便要摸她的头,压低了声音,“深夜没有人陪,哪里睡得着,就想晚些回家。”
别有意味的话,让她暗暗红了脸,暗啐了一口,“胡说八道。”
高诚被这么一娇嗔,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张张嘴,到是将话挤了出来,“别看着人面上好,就同人家好的,算计人的鬼都惯常拿了面具哄人呢。”
她听得这话有些狐疑,到也没有往别处去想,就想了今儿的事,便觉得他这是提点自己,“我也晓得交浅言深不是什么好事儿。”
高诚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怜悯,“不光是交浅言深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那待你平日都好 的人,背后也不知道是长了什么样儿的脸。”
她惊觉他语气不对,再怎么迟钝,这会儿也觉察起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晓得他别有所指,便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个儿的身上,待她好的人,便绷紧了脸,“不许你胡说。”
好一张俏脸,顿时就凝着霜呢,偏又格外的惹人怜,他到想往她脸上胡乱地亲吻,将她吻得脸颊上添上胭脂色,才最是人间春色呢,“你心里最清楚的,也别自个儿哄了自个儿。”
她面上半分未软化,一张俏脸褪去了那染红的色儿,被昏暗的路灯光照着,平白添了一丝青白之色,足显她的惊惧,偏是不肯服了的,“你是见不得我好。”
语气软弱又没了主见的,底气也没了那个十成十的。
“我有什么样儿的,还值当二叔哄我。”她洁白的牙齿咬着唇瓣,将个唇瓣咬得嫣红欲滴血般,“二叔要是哄我的话,还值当同我扯证?他那样儿的人,哄我有什么好处?”
她说着话,每说一个字,眼底就添了一丝湿润,到最后,她声音里含了哽咽,一滴热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沿着她凝着的俏脸上往下落——
他伸手抹去,指间有丝温热,却叫他觉得有些烫,烫到了他的心底,明明是想叫她看穿这层迷雾,到叫他满心的怜爱,“是呀,哄你有什么好呢,你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偏叫他们兄弟俩给哄着呢,到叫你白日里睡着一个,夜里头被窝里还有个,多好呀。”
她听得这话,就下意识地四下里一看,就生怕这会儿有人经过听见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也生怕有人藏在暗处偷拍了这一幕,叫她简直就跟惊弓之鸟一样。
“你别说了,”她“恨恨”道,恼得还跺了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对的,她还要脸。人出门就得靠脸,没脸了,谁还能当你是个人哪。
高诚被她跺脚的娇俏样给迷了眼,到真觉得她还小呢,小的都叫他都觉得有些不忍了,“回头问问你二叔,陈景的身世是怎么个回事。”
“难不成他还会是我二叔的儿子?”她也就是福至心灵的就这么一问,见高诚就这么看着自己,心里一个咯噔,心里就有点不确定起来,“不会的吧?”
高诚嗤笑,把手亲呢地往她额头轻轻一磕,“反应还不慢嘛。”
她一时没防着,额头叫他手指给磕了一下,还觉得有点疼,秀眉立时就皱起来,“你别胡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你定是胡乱说他。你自个儿那么样,就别以你见不得人的心思去想我二叔。”
说着,她也不想理高诚了,骑着小电驴就走了。
这回没回头,高诚站在原地看着那身影远远地才离开。
张玫玫回了建春公寓,二叔还没回来,从窗子里看别家的灯,也没几家亮着灯。
手机上还留有好几个消息没有看,有群消息的,也有私聊的,群消息发的最热闹的还是加的培训群,有个同学可劲儿地问着培训班的老师,反正瞧着都是他的留言;也有加好友的消息,她瞧了瞧也没认识的人,就索性不管了;私聊的消息有好些条,她一一都看过去,都给回了回。
最主要的还是李娜给她发的消息,就问她第一天打工怎么样儿。
她自然给回了。
除了李娜的消息,当然还有二叔同伯伯的消息,他们两个人是亲兄弟,同着她又有着那样儿的关系,又被高诚点明到几乎讲白了的话给影响了,让她难免容易多想。
这一多想,脑子里就同打结了一样,也不知道自个儿身上有什么可值得二叔哄她的,为权?她家不过是普通双职工家庭;为钱?真普通双职工家庭而已;要为色?她也自然晓得自个儿比不得张薇薇,就张薇薇那样的人儿站在二叔跟前,也没叫二叔……
也别提张薇薇,年轻儿的姑娘不多得是,有什么非得哄她呢?哄人也是要力气儿的,总不能逮着一个人就哄吧?她这么安抚自个儿的,砰砰跳的心儿也跟着慢慢平静,又不免埋怨起高诚来,觉得他分明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