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到处出差,地点相邻市县,时间多是一两天不定。
常襄打工的事务所,是岳燃找的,熟悉出版社拉的线,他旁敲侧击打听过许谨此人,得到的风评很好,他也就放下心来。
后来常襄把许谨带回家,介绍给岳燃。
可笑岳燃当是还觉得这男人不错。
许谨上门穿着简易西装,打点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隆重,又非流于随便,还带了礼物——
一束插在水晶花瓶里的鲜花,连瓶带花,送给岳燃。
他向目瞪口呆的岳燃解释:“水晶花瓶是给小常的,他最近帮了大忙,这孩子精通好几种方言,省了我很多事。”
言下之意,内有玫瑰的花束当然就是赠予岳燃的。
加上这人良好的皮相,修长的身材,得体的谈吐,岳燃死水一潭的心也微泛了涟漪。
他当然不至于自作多情,只是这年头,稍微像样些的男人不易遇到,偶有交集,哪怕仅是邂逅,也是让人愉快的。
后来……
岳燃暗忖,愚蠢的自己便放松了警惕,由着许谨在自家进出,和常襄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他忙于书稿,无暇多理会,可这真不是理由!
心里有种隐隐的刺痛感,像是遭到当头闷棍,岳燃自嘲,大概,还确实的有过一丝天真的幻想,以为许谨看上的是自己?
他有些想吐,想将这么浅薄愚昧的自我狠狠地踩在脚下,碾轧成随风而逝的尘土。
一定要阻止常襄继续和许谨混一块。
岳燃心痛地想,他是个同性恋,他不能允许外甥是同性恋。
姐姐是那个家里唯一向穷途末路的岳燃伸出援手的亲人,岳燃的学费,有一半是姐姐和姐夫共同承担的。
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姐夫,从来没有对岳燃说过一句难听的话,给过岳燃半个难看的脸色。
所以……
他们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同性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