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下,少年在黑暗的牢房里跪地而立,微微弯腰,手指扣紧床沿,连气息都有些不稳。
宁昱琛坐在床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牙刷在那刚开拓不久的穴口里四下搅动。
像是惩罚一般,故意在不同的位置按压,让人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腹部正在被里面的尖锐抵触。
“你还要试多少遍才肯相信,嗯?”
宁昱琛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般冷言,“你是不可能杀死我的。”
曹州被体内的利刃戳得有些难受。
但宁昱琛这次是明显想给他点教训,用力搅拌撑开穴口之下,都听得到里面如同水流般的响动,噼里啪啦的,听得人兴致来潮。
即使是这样了,曹州也丝毫不敢乱动,生怕宁昱琛一个不小心,自己腹部都会被直接捅穿。
终于,那尖锐的一头被拔了出来。
只是最后牵扯之下,还是难免伤到了穴口表皮,又是一片腥红涌动。
宁昱琛将那利器直接扔进了厕所的下水道,又从房间的抽屉内掏出一管药抛到曹州面前的床单上。
“把药上了。”宁昱琛淡淡道。
这药,自然是处理后面穴口的伤。
可曹州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根本不知道宁昱琛此刻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以往他谋杀未遂或和宁昱琛三天一干架的时候,他被打得有多重,宁昱琛都不会主动递给他药,今儿个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宁昱琛见他没有动作,就直接不顾他身上的伤,从地上捏起就压制在了床上。
冰凉的膏体不轻不重地按摩在刚才利刃划伤的皮肉上,有些敏感。
只是那白色膏体在穴口处实在过于刺激,伤口疼痛之下,穴口一张一合,刚涂的立马就混成一团,不停地向外周流淌。
上完药之后,立马就被喷了一层酒精消毒。
这才让曹州瞬间恍然大悟。
这哪是宁昱琛难得的善心大发啊…
不过,是怕牙刷利刃造成的伤口被感染后,害怕会传染到他自己身上罢了。
处理完一切之后,宁昱琛就拿着绳子绑住了曹州的手脚,就像以前无数个谋杀未遂的深夜里,那以防万一的惩罚一样,让曹州好好长点教训。
而望着黑暗中睡在自己身边的面目,曹州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宁昱琛的这张脸。
这世上怎么会有宁昱琛这种人?
血腥残暴、自私自利、阴晴不定、视人命如草芥。
上一秒,他能带着浅笑地和你好好说话,下一秒,他就能将你压制在任何地方,毫不顾忌地将你粗鲁对待。
毫无怜悯之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丝毫人性。
可宁昱琛身上总有一股熟悉的影子。
曹州感觉自己每每与他对峙,都能感受到那来自心底的悸动和共鸣。
像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般,令人看不透彻。
……
刚入春的监狱虽然阳光明媚,但空气中的风总是冰凉刺骨,冷得发颤。
宁昱琛曾经提过,想让他放掉当初分配的洗衣工作,老老实实地每天躺在床上挨肏就行。
可曹州还是会每天都重复这种生活,他需要站在阳光下,以忙碌来暂时忘掉那些不堪的零碎画面。
他只有忙起来,才能忽略心理上的创伤,将自己沉浸在另一个世界无法自拔。
这种举动却无疑让监狱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连卑微到去卖屁股了,却还是要每天被发配到这里做这种脏活累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昱琛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不过是一条随叫随到的发泄工具而已。
即使如此,监狱里的人也鲜少会去主动惹他。
尤其是那些曾经见过曹州直接打死新人的画面,那种狠绝,一看就不是块好啃的骨头,也就宁昱琛能够驾驭了。
但这之中也绝不是所有人都带了脑子。
总会有一些人喜欢找软柿子捏,将在监狱所受的折磨和欺压,通通发泄在比他更弱的人身上,今日就是一个例子——
曹州还刚在冷水里搓衣服搓得指尖通红,那边就有着一抹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砸中了他的脑袋,带来了数不清的汗臭和异味。
拿下一看,却只是一件极其脏乱的囚服。
“那边的鸭子给我洗下这件,老子明天就要穿了!”
曹州微微一瞥,那边两三个人结队而行,明显是路过顺便就将衣服脱下随手给他,是一群这个月才刚到的新人。
这些新人才刚经历完打压和欺辱,那心中愤愤不平的尊严受损无从发泄,便只能找准曹州这个典型来压榨。
曹州不知道的是,那些小狱长打压这些新人的时候,最喜欢举的例子就是他。
他们总会背着他,然后以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来进行诋毁——“你们不跪行啊,知道上一个不肯跪还殊死反抗的人是一种什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