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对第一个客人很是上心。
他穿上了师傅送给他的防弹衣,这是他师傅第三个“捡到小A纪念日”给他的礼物,他那是时还不知道这是最后的“捡到小A纪念日”。
防弹衣有点像自己穿来之前士兵作战服的样式,不知是什么做的,布料不厚,捏上去,内有着薄薄一片橡皮泥般的东西。小A不信这东西能防弹,偷偷拿刀刺过,他刺到的那一处布料瞬间变得极硬挺,小A又试了试,发现刺入的力气越大这料子越硬挺。
阿健还曾拿这个讲过荤话,说这衣服就跟O下面那那水管子似的。小A说这衣服像桃夭姐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钝钝慢慢地磨着才能破防。
不过这衣服钝钝慢慢地来就能破防,这是极要注意的事,小A默默给自己提了个醒。
其实小A每天都穿着这套防弹衣的背心,外穿件跟杂役似的灰扑扑的浴衣,不过整套穿出来,还是第一次。
这黑黢黢的防弹衣能吸光似的,在明暖色的灯光里隐约能看见那口袋,领子,拉链,系带的反光。衣服被洗得浆硬挺括,穿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十分舒适。
黑发黑眸的小A整个人装在这片黑里,衬得他苍白的肤色更显苍白,脸上,脖颈,手腕,手指,露出的那点肌肤如暗夜里皓月般惹眼。
然而很快,小A便把这惹眼的东西给厚厚实实蒙上了,那是师傅给小A的“第二个捡到小A纪念日”的礼物,那时小A刚长开,最多算是清秀,他师傅就看出端倪来了,特地去“能面具”店找人照他的骨型定制了个面罩。
面罩白森森的,样子朴素得像H7N9口罩,却不是布料做的,而是一种有点像骨头却又有着点金属光泽的材料,用一种具有韧性的材料做里衬,最嘴角两边有两个开合的按钮,按下面具像百花般绽开,再按下时,几大块机械严丝合缝地拼合起来时,可以适应几乎各种脸型。
这个面具是通用款,却是小A目前拥有的最具这个时代那种赛博朋克感的东西。
小A戴仿佛白骨铸铁而成的面具,却衬得那眉眼愈发地清澈黝黑起来,如静夜,如深海,如太空。这双眉眼太干净,干净到什么都没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像是神明造了的明镜般,像是神明造了的珠宝般,看了一眼,忍不住再看,在看,又想让这明镜,这珠宝一直映着自己的影子。
然而很快,这珠宝也被藏起来了。一个透明的潜水员样式的眼镜,平平无奇,却是把这双眼睛的光给盖掉了,在看,就是个眼神平凡呆滞的小伙。
这时小A全身已是裹得严严实实,那白玉般的手又跳了出来,扎眼极了,优雅修长,骨肉匀称。小A默不作声地地给他们套上了医用手套,其认真程度,不亚于花魁A接待买下他初夜的即将联姻的O时,给自己的根子上套时那种唯恐事后小命不保的仔细。
这下,再看,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A了。
再想想,小A又拿出一个的银质光泽的项圈,掰开成两半,扣在脖子上,松垮垮地耷在被衣领包得严实的锁骨处。这是个变声器,找捡破烂的张大爷买来的,十年前的工厂实验次品,只能变一个男女莫辨的电子音,没有性别,没有特色,是个测试产品,没成功,成批被扔了,被张大爷捡到了一些,要300文,小A攒了一个月的小费去买了它。
现在,小A终于有点安全感了,哪怕不小心惹了杀祸,也不怕立刻被指名指姓指人地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