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徒的日子很平淡。

开始是背书，人体穴位图，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人体解剖学，刑法。

早上起来到院子里背书，院子一片静悄悄，妓院多做夜晚生意，上午寂静得像墓园。

然后给歌舞伎町擦地，按着抹布奔跑，来来回回上百次。

然后给下午睡醒的师傅送饭，顺便背书给师傅听，师傅又会挑出一些东西详细讲给他听，所以小A随时带着个本子好记下。

然后师傅开始上班，上班的时候师傅会让他上手一些客人，他边做，师傅边指点。师傅的客人走后，小A收拾残秽，该清洗的清洗，该消毒的消毒，又一个客人来后，小A又是如此。

日复一日，忽然有一天，小A的师傅说他可以出师接客了，说完这话的第二天，昨晚还醉醺醺倚在桌上的师傅就不见了。

小A想去找他，却被妓院扣了下来，听说这是协议，师傅自由了，回到鱼笼巷好养他三十五岁的老，小A替他师傅干，除非再找个徒弟来替他，否则就在妓院干到死为止。

小A没说什么，乖乖按他师傅的规矩接客人，每天最多接三次客，每位客人隔至少六天才能再次接待，同时不要拥有超过20个的固定客人，没六天记得休息一天。

只是师傅走了，自然也带走了他的常客，小A算是新立了个门户，没什么人光顾。

这也难怪，老客有自己固定的喜好，新客不会冒险找这样新鸟，一不能保障舒适度，二不能保证安全，哪怕小A的定价是其他人的一半，恐怕也没什么人来。

更何况歌舞伎町对价格的把控粗粗划了条线，再和工具人分成，低于这个价的生意是不让做的，所以小A接待一个客人的价再怎么也不能低于五千，这还是老板宽宏大量推出的“亲民”产品，专为他这类的新鸟定的低价。

所以目前小A的的营生可谓门可罗雀，小A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做他的杂役活，上午擦地，下午被差遣着跑腿，跟个店小二似的，时间久了，别人也忘了他是调教师，只当他是可以随意差遣的店小二，有些大方的和充大方的客人甚至还会给他些小费，也因为他从不主动讨要小费，所以大家也爱叫他做事，所以他下午也不闲着，妓院不养闲人，但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哪怕不接客也没被赶出去。

歌舞伎町的一日譬如昨日。

桃夭姐的新定的珠花面具的胭脂水份须有人去取，娇娇的虎纹皮草须拿去洗了，楼上客人点了吃食要送上去，舞娘的隐形眼镜又忘了放哪，今天他们正要寻个跑腿的做事，却发现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小A人不见了，以为他犯了什么事，被撵出去了，找人打听，才知道这孩子接了客。

桃夭姐想像了一下那裹得不见样子，一副木头样的小A在上床的画面，有些不敢置信：“认真的吗？怎么连这样的都能出去接客干活？我们歌舞伎町是不是要倒闭了？！”

也无怪她惊奇，桃夭姐见小A成天一副潜水镜似的眼镜加口罩，实在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就勾引他，想把他拐到床上趁机看看，若是长得好，便是肥水不留外人田，也不是不能顺水推舟，假戏真做，若是长得不好，那假戏就只是假戏。

只不过她压根没成功过。

叫他来清理浴室，自己脱了个精光，热水过白肤，更显得那肤色粉嫩诱人。搔首弄姿地洗，更显得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胸前亮粒被揉得挺立，肉红色的葡萄还挂着水，小A进来后愣了一下，该看的不该看都见着了，这放在AV里是多么寻常的一个好开头，接下来该是水流玩弄，淋浴做爱，抵在墙上，对着镜子，叫它个二三十分钟。然而这些都没有发生。小A见着了，问哪里脏了，桃夭嗔娇道：“人家下面脏了，涨的好难受啊，能不能帮我吸出来～”语调那是一个一波三折，酥骨松筋，赤裸裸地明示。谁知小A愣了一下，“打扰了，要不要帮你叫个人。”做这行的多少有点职业病，欲求不满很正常，小A对此表示理解。

结果是桃夭自己激起了性欲，不得已去唤姘头，一怒之下让小A把她的浴室仔仔细细洗一遍，包括马桶。

桃花味的桃花姐和她水蜜桃味的O在大床上做爱，小A在浴室，浴室没有门，抬眼就看到他们的活春宫。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做爱做得忘我，信息素腻的齁鼻，小A打扫完浴室出去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这还只是桃夭姐诸多战役中的一次。

直到她听说了小A的信息素无感，恍然大悟，从此不再勾引，看小A的眼神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怜爱，小A在她眼里从不解风情的木头变成了解不了风情的阉人。

“咳咳，是做调教的，不是你说的那种活。”同小A一起跑过堂的阿健是个二十多岁的矮个子小伙，嘴却碎得不行，揶揄道“你看他那副样子，除非有恋尸癖，不然上他大概和上尸体也没啥区别。”

“呸，晦气～”桃夭姐嗔了他一眼，娇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像O，“恋尸癖哪会来我们歌舞伎町，都跑城郊那往生园去了。”阿健听得鸡皮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