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广告吗?再说了,这蓝色不好看吗?多夏天。”
“这蓝色确实挺不错。”林森在一边搭腔。
“是吧,还是我们林子有眼光。”汤其有点嘚瑟地抬手对林森隔空打了个响指,“回头哥给你也漂一个。”
“显黑,不要。”林森不领情。
“确实,你家老板长得白。”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翟时羽抬腿想从旁边绕过去。
“别啊时哥,这头发留着呗,回头掉色了再给你剪个免费的。”汤其后退一步,伸手把门挡了个严实。
阳光被阻隔在外,汤其逆着光看着翟时羽,头上几根毛还翘着,挤眉弄眼地试图装可爱,但明显不得要领,最后有点气恼地挑眉啧了声。
眉峰挑起的弧度带着点有恃无恐的任性,有一瞬间像极了某个人。
翟时羽看着汤其有片刻的恍神,但很快就收好了情绪。
“还剪个这样的免费的?”翟时羽有点无奈,“不敢劳烦汤大师。”
“不劳烦不劳烦,那就这么说好了。”汤其拉开旁边的椅子,张口就喊林森,“林子来上两碗面!”
林森一把扔下手里的几双一次性筷子,短袖袖子撸到了肩:“汤其你搁这儿使唤谁呢你?!”
最后还是翟时羽去煮了三碗面,切了盘牛肉,还顺便给每个人打了个荷包蛋。
翟时羽夹起一筷子面,在嘴边吹了吹,腾起的热气扑在了前额上,他有点热地轻扯了下T恤领口,露出深刻好看的一截锁骨。
林森和汤其在扯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中间还混杂着几句开玩笑的互讽和吹牛皮。
“时哥,今儿还提早下班不?”林森转头问翟时羽。
“这才几点就想着走?”汤其啧了一声,“时哥,给他扣工资,天天迟到早退,没点出息。”
“我呸,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家里躺着了。”林森咬了口牛肉,还没咽下去就开口回怼。
“吃完就回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去接小黑。”翟时羽放下筷子,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把翟小黑送去剪毛啦?其实我也可以给它剪的。”汤其跃跃欲试,“真的,宠物店的技术可能还没我好。”
“我不想它回来的时候变成小蓝。”翟时羽无情拒绝。
“啧,我还没无聊到给狗染毛。”汤其捧起碗喝了口汤,“再说小黑本来也不是黑的。”
翟时羽没回话,低头玩着手机。
林森冲着汤其比了个sb的嘴型。
汤其挑眉张嘴正要骂回去,忽然背后的玻璃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被风吹动传出叮铃脆响。
来人穿着一件黑T,修身长裤在脚踝上收住,露出骨感精瘦的踝骨,稍显疲惫的眼睛压在鸭舌帽下,走过来的时候步子迈的很大,急不可耐似的,却又在离桌子还有两步远的地方匆匆停住了。
他有点不敢上前,怕伸手抓住的只是一场幻梦。
毕竟那个人走的那么轻易且决绝,在获得准许的那一刻近乎是仓皇地从他身边逃了开,没有一丝留念。
海蓝色的头发在夕阳下被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脑后白色的电话圈扎起了一部分,垂落的头发被电风扇吹得直晃,偶尔露出微垂的桃花眼,正敛眉看着手机。
很漂亮的蓝色,清爽干净,像是洒满了阳光的海面,澄澈动人。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翟时羽染发,还是这么鲜艳夺目的颜色。他有点怔神,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伸手抓住这三年流逝的光阴,最终却还是克制地收了回来。
林森眨了眨眼,刚要开口提醒要关店了,那个人率先开了口,声音有点哑,复杂的情绪尽数藏在眼底:“老板,来份清汤面。”
熟悉至极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冲入耳中,心跳一时间有些凝滞,翟时羽本松松拿着手机的手猛地用力攥紧了,五指有些泛白,眼神缓缓往上抬了点,停在那个人有些褶皱的T恤下摆。
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开始翻涌,掀起惊涛骇浪,翟时羽坐着没动,声音冷然:“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