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多起教堂自杀式爆炸袭击事件之后,军方为了维护稳定又紧急向西奈半岛的中部和北部地区派遣大量军力,很遗憾,其中就没有苏莱曼。
苏莱曼.本.陶菲克,开罗科普特区小有名气的军官一枚。他较其他军官而言更加年轻,因而不似那些蓄着胡子的中年军官一样肥胖,相反,今年32的他的身材格外挺拔,有着180多的身高却不显得壮硕,腰板儿永远挺直,不管是行路还是做事儿都严肃得要命,然而此刻他却坐在露天水烟馆一群老大爷里面。
味道够呛的水烟在烟管里咕嘟咕嘟得冒泡,而他却一口也没动,他的眉头紧缩。
"青年,安拉会保佑你的,真主将赐给你平顺",许是他发呆的时间太长,表情又过于难看,隔壁的老大爷不禁劝慰起来。
"是啊,苏莱曼上尉如果还在为失去这次派遣机会而沮丧的话,那大可不必,"一旁的小年轻也开始搭话,"谁不知道您的本事呢,您可是最最年轻的军官啊。"
不假,打从入伍开始就一路上调,无论功绩还是年纪都向来引人瞩目的苏莱曼最近犯了个错误。
在两次教堂爆炸后,他疏于防范,因而随后在其他科普特地区也不同程度爆发了自杀式袭击,而作为开罗军事总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他没有在前两起案发后即使派遣警力加强对埃及境内科普特区的防守,很显然,这个低级错误让他受到了教训,一向是西奈维和主力的他,这次破例被替换了下来,然后------------可能在将近三个月以内,他都将从军队主力,变成了露天水烟茶馆的常客,这并不稀奇,埃及男人们闲来总爱来抽抽水烟,或者来杯地道的红茶在午后安逸的时刻。只是对于一个日常风尘仆仆的年轻军人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凝重,眉头也蹙得老紧。深色的肤色,轮廓深刻而冷硬,这般模样,很快就没人前来搭讪劝慰了。
那个小年轻不一会儿就和另一个和他相近年龄的出租车司机攀谈上了。
"天气真热啊"
"可不是!?一上午从新区到旧区开了两趟车,我就下来喝了四杯红茶!"
"生意可好?"
"一般一般,120埃磅,嗨,这次接的是个美国人哩。"
"不会阿拉伯语的那种自助游爱好者?"
"算是,收了他多一倍的钱也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美国佬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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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概是下午不想开车了,就闲来和小年轻攀谈起来。
"听说固力宫最近新来的苏菲舞蹈团很受欢迎?"
"啊.........你是说那个小伙子?"
"小伙子?"
"那个苏菲舞领舞!"小年轻说,"和娘们似的,真好看。"
"今晚还有?"
"最近每晚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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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苏莱曼都是听进去的,或者说他也有那个意向放松放松,但是就他那形象吧,他没好意思上去问个究竟,只是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些。
约摸晚上七点这样,固力宫开始售票。
本地居民其实不算多,更多的是外国人或者各地旅游团,吵吵嚷嚷,其实氛围算不上让人愉悦。
然后灯亮了,民乐缓缓倾泻。
台上和台后小门的走廊上几个老乐器演奏者开始表演,夹杂着古兰经诵读,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乐器完毕后就是苏菲舞,埃及的苏菲较土耳其那般苦行僧的白袍模样更为商业化,因而舞者的衣着也艳丽多彩。
期间苏莱曼的眼神就被领舞吸引了,毫无疑问,那个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美丽的小伙子了。
开始是随着音乐悠扬得旋转,旋转,然后渐渐快了起来,衣裙上的颜色益发艳丽,小伙子的脸色也嫣红起来。突然!灯光灭了,此时却见彩色的裙檐是有彩灯的,黑色之中,彩灯绚丽夺目。大约转了五分钟,灯又亮了。
此时小伙子的转速又放慢了,音乐也是舒缓温和,小伙子显然是剧烈运动后的过渡期,他的头发完全散开,中长发飘逸,开始摇头晃脑起来,那本该是极具宗教意义的姿态,冥想,与真主最接近的时刻。而他甩发的姿态竟莫名有些妖媚,而中又透着少年人的英气。
他微红着脸,气息似是不稳,然后边旋转着,边扎上了头发。
随后便是薄纱猛得盖在头上,旋转得又快了起来。
白色的薄纱,说不出的禁欲感,又是艳丽的舞裙,瞬间让人觉得诡异又动人。
透过薄纱,少年微红的脸变的模糊起来,但却似那些保守而美丽的女人一般诱人。
真想把白纱一把扯下来,上尉心想。
看完演出,上尉才发觉手里一片汗湿,那张薄薄的门票几乎快被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