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怔愣过后,韩君夜迅速明白了眼下的境况,恐怕是太后见着皇帝身体好转,迫不及待想要皇后怀上龙种,故而使了一些阴险手段。
韩君夜当然可以带人离开,找医官解了药性。但看着柳书言双唇微张,轻喘着气的模样,自己的一双腿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救我啊。”
柳书言被折磨得太久,已经忍耐到极限,言语间带着恳求。偏偏睿王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权衡什么。
韩君夜看着那张素日里清水芙蓉般的昳丽面容沾染上一片艳色。水濯过的睫毛低垂,将一泓清泉般的眼遮掩半分。小巧挺翘的鼻尖上细小的汗水如同雨后荷叶边晶莹的露珠般可爱。特别是那张唇,多一分艳俗,少一分寡淡,完完全全长成了他心里的模样。此时被柳书言自己忍耐之下咬成了深粉色,简直是在邀人采撷。
韩君夜不愿再忍,倾身吻了上去。柳书言一惊,伸手去推,却被擒住手腕压在身后墙壁之上。他本以为遇上了救星,谁知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自己纯属自投罗网。
……
“会有人来。”
柳书言抽泣着说。
“谁敢来我杀谁。”
半个时辰过后,韩君夜一口咬上柳书言的肩,血腥味令他渐渐平静下来。退开整理衣服,塌上柳书言用手臂遮着脸不愿看他,韩君夜伸出手温柔地替人将汗湿的鬓发撩到耳后,收手时轻轻地捻了捻那人柔软的耳垂。
等周遭完全静下来,柳书言才放下遮挡,韩君夜已经走了,宫室里一如以往,就像是做了一个最放荡不堪回首的梦。
可揉皱的衣物,身下的钝痛都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柳书言勉力翻身下来,他想去打盆水净身,结果腰酸腿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柳书言咬着牙没有落泪,这时候他甚至庆幸来的是自己,他妹妹舒语不用遭受这样的对待。
作者有话说:
改了无数次……
“启禀太后娘娘,昨夜皇上与皇后确系共赴云雨巫山,奴婢亲耳所闻,绝没有假。”
太后听了盏莺的汇报,十分地满意。心里盘算着只要皇后能怀上龙胎,再一举得男,有了名正言顺的储君,任他睿王再功垂竹帛也只能靠边站。除非韩君夜铁了心想谋反,可先不说篡位的皇帝失民心丧贤德,就是朝廷那帮老臣也轻易不能同意,就算不血溅当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御座给淹了。
可惜太后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午后宫人来报,皇帝突然吐血了。老太后匆忙赶到的时候景明帝已经陷入昏迷,旁边太医院判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有宫人都战战兢兢将头低下。
太后沉下脸,吩咐道:“叫柳皇后过来!”
柳书言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夜,捱到天亮时分才回自己的寝宫。用了一点粥水刚睡下没几个时辰,就又被催命一般急急忙忙带来干正殿。
太后坐在上首,面色不善地发问道:“昨晚你伺候的皇帝,可发现有什么异常?”
柳书言还不知道皇帝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清楚太后这么问的意图。心想要说异常,最大的异常就是自己被下了药,偏偏始作俑者这会儿还义正严辞地来问他。
可柳书言不敢质问太后,隻得答曰:“并无异常。”
太后怒地一拍扶手,指着柳书言骂:“要你作何用!我皇儿昨个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就吐出血来了!都是你给害的!”
柳书言闻言一惊,抬头去望,龙床上皇帝脸色灰败,双目紧闭,呈现出一股死气沉沉的病气。
“回禀太后,昨夜皇上早早便入睡了,臣守了一夜,并未发现不妥。”
柳书言为自己辩解,眼下的情形显然太后将皇上病情的急转直下怪在了他的头上,以为昨晚他同皇帝行房太过,从而伤了天子元气。
太后恨恨盯着跪在地上的柳书言,开始怀疑起天师的话来。这个从民间找来的所谓命定皇后,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肚子鼓起来,现在更是害得他皇儿吐血昏迷,留他在宫里究竟是福是祸?
说什么早早睡下了,根本就是在骗人!据盏莺汇报,干正殿昨夜直到亥时已过动静才消。这个妖孽,肯定缠着他皇儿,颠鸾倒凤,过分纵欲以致伤了本源。
太后丝毫不反省自己给人下药的祸端,将过错一股脑儿全算在了柳书言这个受害者头上。她苍老的眉目因久居上位而带着令人胆寒的锐利锋芒。
太后冷哼一声:“早早便休息了?皇后说谎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昨夜难道不是你侍的寝?简直不知节製,不顾廉耻!”
柳书言当众被这么倒打一耙,心里委屈忿忿到了极点,太后下药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看顾皇上龙体,现在反倒来指责他。再说他昨晚确实没有……
柳书言不愿再回想,他虽是规矩地仍然跪着,脸上却是一副不服管教的表情,认错讨好的话一句不肯说。
太后看着就来气,将手边的描金釉面青瓷盏茶杯摔到他面前。啪啦一声,瓷片四溅,白毫银针的茶芽泼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