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拧开了一支口红。
口红缓慢地擦过她的唇,勾勒出一圈过分妖冶的红色来。
是纯正的红,像极了那角落的两只玫瑰花,又像极了他在施刑架子上即将流出来的血。
她在当着他的面化浓妆。
浓妆画在她的脸上,可却仿佛是撩拨在了他的心尖上。万嘉开始发颤,开始发出压抑的喘息来,每一声都喘得充满欲望。
女孩画完了妆,就走近他,伸手,缓慢拉起了他的西装领带。
她的眼底有一点带着笑意的妖娆,不知是工作角色使然,还是她的另一重人格。当她这样做,万嘉就颤抖闭上了眼睛,那一瞬,恨不得可以心甘情愿匍匐在她脚下。
她开始抚摸他的身体。很快抚摸到,万嘉的西装裤支棱出了一块。滚烫、如烙铁一样。
她轻笑一声。
她先是用小刀虚虚在他的西装外套上划拉了几下。
万嘉喉结颤动,以为她要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割开。
但,最后她却只是温柔地解开了他的西装外套,隔着白衬衫,抚摸了一下他的胸肌。
然后她又解开了他的白衬衫纽扣。
他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完完整整暴露在了她的面前,形状丰满,一块一块的分界线很清晰。
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体,被开发过,被抚摸过,被温柔的手蹂躏过艳红乳尖的,敏感的身体。
当上身一阵凉的时候,万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是认识他的身体的。
在无数个被欲望充斥的午夜里,她玩过他一次又一次,压着他无休止地做,听他的求饶和放浪哭泣。
她还格外喜欢在拔出来的时候,低头欣赏他合不拢腿的、狼狈岔开时的、流出来的乳白色液体。他带着泪痕,抱着自己的腿,就好像一个刚刚被搞过的AV女优一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轻易被得到的廉价。
所以……即便自己已经戴了面具,可是脱光了衣服,她依然是可以认得出自己的!
当他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手腕就挣扎,想要从金属手环里挣脱出来。
但女孩只是轻柔地拥抱住他,低声说,“先生,请您放松一些,我不会伤害您的。”
她说的话,完完全全是对一个客人说的。
万嘉低头,在朦胧雾气之中,去观察她的脸。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万嘉终于明白了:她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完完全全、没有认出他。
即便玩弄过他那么多次,他在她这里依然只是一个普通裸体,和别人的裸体没有什么不同。
或许,自己从头到尾,都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万嘉的情欲忽然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