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走远，她扶着杨妈妈往回去，口里抱怨道：妈妈，就那么一瓶破药丸子，您就让我陪了她半个月，您女儿可是醉春楼的头牌，上回陈老板出一千两银子，连我的面都没见着呢。

杨妈妈不答话，回了自己卧房把那瓷瓶锁进铁皮包着的木箱子才放心下来，跟自家新头牌闺女仔细掰扯：做咱们这个行当自然是无利不起早，女儿身骄肉贵，寻常人妈妈可舍不得让他近了你的身，可那柳三姑柳道长不是寻常人。

当初长毛占了扬州府，不给咱们花楼活路，要不是柳道长仗义搭救，把几个楼里的姑娘送到了乡下庄子里藏起来，又施展了手段让长毛找不到我们，这才躲过一劫，所以啊扬州花楼的妈妈们没有不感激柳道长的大恩大德。

妙芙恍然道：怪不得柳三姑说扬州府的花楼里都有她的相好，妈妈们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让手下姑娘去伺候她？

杨妈妈撇嘴：我们这个行当都是凉薄人，救命之恩还个十天半月，也就还清了，再者说朝廷端了长毛的老巢后，不少逃离江南的富商大户回流，扬州的花楼比之前多了数倍，这些人哪里会感念柳三姑的恩情。

妙芙听得迷惑，问道：妈妈都把我说糊涂了，既然不是报恩，又是为的什么？

柳妈妈伸出两根指头：一来柳三姑医术高明，又精于妇科之道，她的丹丸可比太医院供奉给老佛爷的还要好，真正的有市无价。二来她通阴阳之术，花楼里烈性女子多，爱恨纠缠，闹得你死我活的事不少，再说那堕下的胎儿就更是难免遇到邪性的事，只要是她柳三姑出手，一定逢凶化吉。

有这两宗事由，咱们就得把她当菩萨供着。柳妈妈望着妙芙似笑非笑：再说了，她那手段可比男人强多了，你这些时日不也体会过了，妈妈可是连着给你送了七八天的润喉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