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做什麽?”
伏江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什麽也不做。”
沈长策盯他片刻,又忽然道:“这平福镇一乱,淑莲也不必被si去的丈夫困着,她也能与她喜欢的人成婚。”
伏江一双眼就这麽望着沈长策。
沈长策忽然低下眼睛:“我只是随便说说。”
伏江却毫不留情要说破:“你不是随便说说,你是不高兴了。因为淑莲变得好看了。”
沈长策悄悄看伏江,试探道:“为何她好看,我会不高兴?”
伏江粗着脖子道:“我怎麽知道!”
这两人都不说话了,也不知沈长策问的是真是假,伏江答得又是真是假。两人从前好像都不是人,现在都一一变成了人,傻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这气氛好似不苦不涩,两人都安静地斟酌着。
伏江忽然笑道:“但淑莲她确实喜欢乱世。”
沈长策诧异:“为何?”
屋内传来一阵淩乱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便赶紧往屋里跑去。
小狗在後院的泥里打滚玩闹,那吴六手中的红薯一一落地,他颤抖地指着那小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沈长策看到,吴六的眼睛又瞥向了不远处沈长策家的後院,那里小狗的坟依旧还在。
吴六离开时还神情恍惚,虽然伏江与他解释是另一只小狗。
淑莲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淡定:“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是什麽事呢!”
她捡着红薯去洗的时候又嘟哝了一句:“大惊小怪的人总是那麽多。”
伏江瞅着她背影,又问道:“还有谁?”
“那卖菜的老爹爹有个朋友,是个孤苦伶仃的老头,他看我不顺眼,老是与他们父子说我坏话呢。他叫什麽来着······”淑莲想了想,“哦,是孙nv被h鼠狼妖杀了的那个。”
伏江问:“他是不是与他们父子说你是妖?”
淑莲浑身一僵,回头好好地看了伏江一眼,眼睛黑窟窟的,声音很低:“他在胡说八道······”
伏江见他如此,又笑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他囡儿si後,就ai胡说八道。况且就算是妖又有什麽,上天可没规定人和妖不能在一块。”
淑莲看着他的眼渐渐缓和不少,她朝伏江一笑,又唱着更轻的歌去洗红薯去了。
沈长策眉头一皱,他好似想起什麽。
伏江却摇晃着他,腆着脸要求:“沈长策,我想吃饼了。”
沈长策蹲在地上调弄着火,他手摆弄了几下柴火,又吹了几口气,那火像是被施了仙法,很快就旺了起来。
伏江看了半晌,便道:“我从没看过,这火吹吹还能旺起来,那蜡烛的火不是吹了就灭麽?”
他是神仙,怎麽对许多东西好似一无所知。沈长策看他,嘴角有些扬起:“看你这口气,吹的是蜡烛还是烈火。”
伏江看沈长策竟然笑了,便迫不及待蹲了下来,一张嘴胡乱就往他脸上凑,y是在他嘴角印了一下。
等伏江後退了些,看着沈长策一双眼火光辉映,正望着自己,只觉得心神danyan,实在好看。两人这麽看了一会儿,沈长策看伏江一双眼愈发脉脉,竟然觉得不能再看,便一手钳着柴火拨动,注视着那刺眼的火焰。
他找了话头:“你今日不去看妖了?”
伏江道:“我看了。”
沈长策一顿,沈声道:“淑莲是妖?”
伏江讶异道:“你倒是开窍。”
沈长策:“是你说破了。”
要是从前,伏江才懒得多管闲事,现在做的事又碎又杂,沈长策看不出都难。
伏江道:“我第一次见她,就发现她是妖。像她那样瘦弱的身子,要是被那人打成那样,早就si了。可她父母却不是妖,他们早把她抚养成了‘人’,要是寻常的妖,不说被打时要把那刘砍柴杀了,一开始便不会嫁给她。”
沈长策问道:“刘砍柴是她故意杀的吗?”
伏江笑道:“她虽然是妖,但ai守着人的破规矩,过得又苦又累。我怎麽知道。”
沈长策道:“她最近好像不守了。”
沈长策从前心中万般思虑,也憋着不说,现在他倒是愿意说两句。好似那ch0u去的aiyu让七情六yu都找到了宣泄口,全部活络了起来。
伏江道:“人有了yuwang,也像妖。”
沈长策道:“那仙有了yuwang,也像人?”
两人相视,伏江笑了,他又去拉沈长策的手:“你别弄了。”
沈长策问:“你不是要吃饼?”
伏江道:“我不想吃了,我想看看我像不像‘人’。”
沈长策不看他,只盯着自己的手。他手因为常年劳作,即使尚且年轻,却也有青筋浅浮,那晃动的火光打在上面忽明忽暗。
伏江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光洁无瑕,就和玉刻的神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