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还没来得及进到卧室,就先一步踏入梦乡。
高予臻连忙跑去他的房间,拎着一床毛巾被,盖在哥哥的腹部,毕竟酒后很容易着凉嘛,他想着,他看着哥哥的面容,深睡的哥哥像睡莲那样平静。
好喜欢……他想,哥哥的一切,他都好喜欢,他轻轻摸着哥哥的脸,深睡的哥哥被触碰,眉头皱了皱,嘴里咕哝着梦话。
“好可爱啊,哥哥,你真的好可爱,你在说什么呢?”高予臻低下头,凑到哥哥面前,倾听哥哥的声音,这时候,哥哥又不说话了,嘴唇紧闭,但眉毛还是微微皱着,像是在不满什么。
“好吧,不打扰你休息了。”高予臻说。
他低下头,嘴唇亲亲点过哥哥的脸颊,他说:
“晚安,哥哥。”
14
房间的冷气开得很足。冷风刮过空调管道,发出轻微的呼呼的声响,盖过了床上的人的起伏不定的呼吸声。
一张照片,像一片落叶,安安静静躺在枕头边,照片上的哥哥,嘴角带笑,眼里含着流光,看着镜头,这张照片是高中的时候,高予臻随手用拍立得拍下的。
那张照片就这样呆在枕头边,可高予臻却再也不敢再看他一眼。宽敞明亮的卧室里,弥漫着石楠花的气息。
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以前只是偶尔这样,然而近一年,这样的情况却越发频繁。高予臻没敢和任何人透露,包括心理医生和教堂的神父。
最后,他只能懊恼地把那几张纸巾丢进垃圾桶,抓起一瓶放在柜子上的空气清新剂,很可惜的是,那瓶空气清新剂是个空罐。
“连你也要和我作对么?”
高予臻盯着那瓶罐装玩意,咬牙切齿地说,空气清新剂当然不会回应他,它只是是一个喷剂罐头。片刻之后,空罐的喷剂罐头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我是谢初。”门外的人说,“小臻,这里有你的邮件。”
小臻?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高予臻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他的神情恢复了淡然。
他拉开了房门。谢初手里拿着两份快递文件,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或许是闻到了那股石楠花的味道,一瞬间,谢初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窘迫。
“谢谢。”高予臻接过那两份快递。
“抱歉,打扰你了。”谢初他迈开腿正想要开溜,高予臻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哈哈,还有事吗?”谢初干笑了两声。
高予臻的身体却进一步向前,本来高予臻就比谢初更高,更强壮,顶灯的灯光打下来,谢初几乎被他的影子笼罩了。
“哥哥,你不好奇这个文件的内容是什么吗?”高予臻说。
谢初低下头,目光擦过邮件的快递单,短暂停留在寄件人旁边的名字:高君乐。谢初抬起头,看着高予臻的眼睛,说:“我不想窥探你的隐私。”
“隐私?”高予臻说,“哥哥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现在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我的隐私就是你的隐私。”
丈夫那个词一出口,谢初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来,显然,他看起来有些抗拒这个词。
“呃,哈哈哈,小臻,我是说,高先生,你讲冷笑话的功力越来越强了。”谢初干巴巴地笑了好几声。
“很好笑吗。”高予臻看着他,神情淡然。
谢初立刻就不笑了,“确实不太好笑。”谢初说,谢初又后退了半步,空间只有那么点,他的后背都贴在墙上,他低下头,无措看着地板,好像地上掉了什么东西,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样子太像一只被困在局促的空间里,不闹腾的,不安的小动物,哥哥很少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高予臻很幸运,见过几次这样的哥哥。
那时候,哥哥喝醉了,但高予臻是清醒的,冷静的。
“你躲什么。”高予臻说,“哥哥,我可是你的丈夫。”
“哈哈……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哥哥又干笑了几声,似乎他觉得这样子能缓解两人之间,这诡异又尴尬的氛围。
他顿了顿,斟酌再三,才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
“不,哥哥。”高予臻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你记忆中的更亲密。”只是有很多事情,哥哥大约是忘了。
说完,高予臻俯下身。他迎着哥哥的惊愕的目光,双唇落在了哥哥的嘴边。
哥哥的嘴唇比想象中的更柔软一些,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又带着一点甜橙味,是果味薄荷糖的味道。
或许是哥哥还没有反应过来,高予臻轻松地撬开了哥哥的牙关,可还没持续多久,嘴唇忽然一阵刺疼,就好像是被食人鲨死死咬住,非要扯下一块肉才肯罢休。
高予臻“嘶”了一声,只好松开面前的人。
“好疼啊,哥哥。”他摸了摸嘴唇,指尖上沾染了混着唾液的血,“哥哥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