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置若罔闻,毫无羞愧之意,至于办理什么手续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仿佛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不容他人置喙。吴矜纾被儿子不顾人伦的态度气到失语,眼前一阵发昏,若不是有裴佑慈扶着她几乎要背过气去。“你难道忘了你已经订婚了,你让书禾怎么办,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向周家交代!”这样的丑闻,足够让裴家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嗤笑里。“和周书禾订婚本就是互惠关系,周家最近形势多变,等那位去了,婚约自然就解了。”当时,周书禾主动找到裴洛,正是得知自己手里有裴洛想要的地块作为筹码,来交换与裴洛订婚的机会,她一定要坐上周家的主位,不得不选择一位背景雄厚的夫家联手,而裴洛不仅超出她的预想,更和那些会坏事的草包公子哥大相径庭。与他联合无疑能取得父亲的大加青睐,周家那么多与她同父异母的子女,绝不能让属于她母亲的那半落入别人手里。吴矜纾自然不知道裴洛与周书禾达成了何种契约,她完全沉浸在儿子终于找到了另一半的欢喜之中,而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婚事竟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看好文请到:fuwenwu“你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要算计,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吴矜纾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对裴洛充满了失望。事态一度走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吴矜纾愤恨至极,裴洛则目空一切,旁边的裴佑慈更没有说话的份儿。吴矜纾见裴洛依旧无动于衷,铁了心要把兄妹乱伦的事做实,只能拿裴醒知说话,希望他回心转意。“好,你不在乎我们,不在乎家族名誉,可你有没有考虑过醒知愿不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谩骂,她以后怎么见人!”裴洛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明就里的轻笑。“年前这事儿她早尝过了,不见有谁替她想过。”吴矜纾一时语塞,面露复杂,忍住了想要侧头的念头,不禁握紧了裴佑慈的手。对于布告亲生女儿这件事,他们的确做的不够妥当,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已经亏待了裴佑慈这么多年,她想着即便劝说不过丈夫一意孤行,日后对裴醒知补偿回来便是,但终究事与愿违。“只要我站在她身后,谁能说一句不好。”裴洛看向吴矜纾的目光镇静而又不容置喙,他天生如此,做了决定无人能改。泪水浸润着眼眶,吴矜纾心痛到无法喘息,她不明白自己在教育方面哪里出了错,竟让两个孩子都走上了不归路。事到如今,她好像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可她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一月未见的女儿。“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但是你得让我见见醒知,我要知道她过得好不不好。”裴洛思索几秒,把人软禁了一个月,也该让她出来见见人,于是让林姨去带人下来。毁掉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摧毁她的意志,眼前的裴醒知消瘦了许多,脖间不经意露出肆意张扬的吻痕。吴矜纾眼下生痛,心脏骤然紧缩,她没顾及到身旁裴佑慈的感受,冲上前抚着女儿的双臂仔细查看,泪水再次染红了眼眶。“醒知,你还好吗?”
裴醒知戏谑的笑了声,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向吴矜纾。“好,怎么不好,不用担心以后怎么讨生活,有人伺候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哦,对了,你儿子还专门为我打了条狗链,你要不要看看?”吴矜纾深吸一口气,心痛至极的捶着胸口,眼泪无声落下,她再次转身对上裴洛,指着他的手不住的颤抖。“你就是这么对待妹妹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与其说吴矜纾的指责儿子的荒谬行径,不如说她崩溃到几乎声嘶力竭。此时的裴醒知身躯纤弱到仿佛用些力都能被这段,从小她身体就不好,吴矜纾不知道cao了多少心才养出些肉,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被折磨成这样。裴佑慈从未看到过母亲如此失态,之前她发现裴洛与裴醒的知不为人知时,吃惊之余还有一丝握住他们把柄的快感,如今这个秘密被当众揭露,结果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令她痛快,这不禁让她怀疑是否无论裴醒知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撼动不了她在这家人心中的地位。思及此,裴佑慈又开始想,如果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会发生怎样不可预及的可怕情景呢。裴洛毫不在意裴醒知败露自己的恶行,做了便是做了,否则也不会在林奕洲四处胡乱探听裴家消息时,让人把季清徽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就算今天吴矜纾不来,他也打算找个时间向裴庭洲言说一切。吴矜纾快速收拾好心情,她说不过儿子,但人也不能继续留在他这儿。她紧握住裴醒知的手往前大门走,路过裴洛时狠狠推了他一把。“让开。”“妈。”“裴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她转身瞪着裴洛,发出警告。“你已经越界太多,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妹妹,自己向你父亲解释。”吴矜纾执意带走了裴醒知,在看到裴醒知转头向他投来嘲讽的笑意时,裴洛忍住了要把人抢回来的冲动。这件事本就要捅破,事情的走向也尽在掌握,接下来他只要回家与父亲说清楚,好让裴醒知名正言顺的待在自己身边。被带回家中的裴醒知久违的得到了吴矜纾无微不至的关爱,除了每天被各种逼着吃各种食膳大补着,吴矜纾更是腾出大部分时间陪着她解闷,可她却无心感受。此时,她更想远离这个家的所有人。离开云海阁的两周里,裴醒知的身体逐渐好起来,身上的伤痕也在精心护理下迅速减淡。这天,吴矜纾正陪着她晒太阳,家里的阿姨过来告知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