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高傲。
萧瑾珩嫌恶地警告,“发骚也挑个时候。淑妃,切勿只有皮囊,没有脑子。”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久,未央宫传来女子崩溃的哭喊声,交织着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的请罪声。
六月入夏,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连着几天细雨连绵,今日终于云开雾释。熹光透过云层,为大地盈满光晕,宫中的一切龌龊似乎都被这一场雨洗涤干净,只留下勃勃生机。
日光正好,鸢尾刚从内务府取完针线回来。看见莺衣,便一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来,俏皮地开口道:
“莺衣姐姐,你猜我看见了什么?”鸢尾年纪小,活泼好动,圆脸杏眼笑起来如阳光般明媚。
莺衣正在修剪院中的花枝,闻言也抬头笑着道:“你个鬼灵精,又看见了什么?”
“御花园的芙蕖都开了,五颜六色簇拥在水中可好看了。”鸢尾眼睛亮晶晶得,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真诚,“我想着这几日小主在屋中闷坏了,不如去御花园走走。”
莺衣满意地点点头,赞成道:“你这脑袋瓜里想的终于是些正事了。的确是个好主意,待我去问问小主。”
正说着,苏云昭就推门而出,“在讲些什么?这么开心。”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外披水纹软烟罗纱衣,一只碧玉缠枝钗花簪斜斜插着,散出几缕发丝。
不是庄重的打扮,仅在自己苑中穿着为舒适罢了。
而她此时斜倚着门框,阳光洒在她身上,模糊了她精致小巧的脸,却别有一番慵懒闲适的美感。
鸢尾连忙道:“奴婢们刚刚还在说,芙蓉池荷花开得正好,想问小主去赏荷呢。”
苏云昭一想,的确好几日没出门了,今天太阳这么好,适合出去走走。于是答应了下来。
莺衣赶忙伺候她更衣梳洗。
半个时辰后。
苏云昭带着鸢尾,一行人来到了御花园。
她上搭一件桃粉绣菡萏褙子,下身一件霞光锦百迭裙,腰间挂着一串各色琉璃珠制成的禁步,头上戴的是初入宫时萧瑾珩赏的整套珍珠宝石头面。
整个人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灵动俏丽的面庞恍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鸢尾撑着伞为苏云昭遮阳,两个小太监跟在身后,甚是与有荣焉。
行至芙蓉池,苏云昭一眼便瞧见了湖中开得正盛的各色芙蕖,的确有花中君子之姿。
刚绕过曲折蜿蜒的亭台楼阁,她们就迎面遇上了柳莹莹和她的婢女杏儿。
苏云昭对一同进宫的秀女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只依稀瞧着来人有些面熟,虽着装朴素但面容清丽,是位极佳的美人。
柳莹莹也看到了苏云昭,心中暗叹,不愧是入宫第二天就破格获得晋封,令众人皆艳羡不已的苏美人,她自己就是凭容貌才入宫,但见了苏云昭依旧自相形愧。
连忙低头福身行礼,“选侍柳氏见过苏美人。”
原来是储秀宫的选侍,苏云昭恍然大悟,浅笑着冲柳莹莹抬抬手,“柳妹妹不必多礼。”
实际上,柳莹莹年纪比苏云昭大些,但宫中一向以位份资历论姐妹。
既进了宫,日后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苏云昭也不愿为难人,就循着宫中惯例喊一声“柳妹妹”。
该说不说,苏云昭对宫中约束妃嫔的规矩不适得紧,对这些“姐姐妹妹”的惯例倒是适应良好。
若是问她,她定不会告诉你是在宫外看的一摞摞话本的功劳。
苏云昭好奇问道:“储秀宫今日不用宫训吗,妹妹怎么得空出来御花园?”
“回姐姐,前半月的宫训已结束,各位选侍们都得了半日假,婢妾听闻御花园内有许多外头见不着的花,便趁此机会来松快松快,不想冲撞了苏姐姐雅兴。”
柳莹莹姿态放得低,谦卑十足。
苏云昭对这个清丽小美人有了几分好感,持着团扇笑盈盈道“你也是来赏花的,我亦然,怎么谈得上冲撞。若满园的花直至开败也无人赏,才真真儿是可惜!”
柳莹莹于是也笑着应和,二人就此同行。
苏云昭轻扇着团扇,在池边慢慢走,忽而问起宫训之事。
柳莹莹如实答道:“听教习嬷嬷说,后半月的宫训便要…教导……床榻之事。”
最后四个字,柳莹莹提起时倍感羞耻,声音细如蚊呐。
但苏云昭还是听到了。
她的脸腾的一下如火烧一般,瞬间染成了绯色。
两人进宫前皆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唯一的经历便是选秀前的验身。
苏云昭羞涩得说不出话,连忙用团扇遮住羞红的脸。
而柳莹莹但凡想起验身时被小太监用手和玉势搞得当着所有人的面高潮了,更是满心屈辱与羞耻,更因自己敏感的身体羞臊不已。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随后相互告别,柳莹莹带着杏儿向着相反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