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吸了口气,皱鼻回他:“才长我一点儿罢了,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叔伯们了。”“叔伯?我有这么老么?”“有啊,装两撇胡子便有这般老了。”不知为什么,我和他很快地熟络起来,一双手的手指往唇上抹了抹,似如画了两撇胡子,我学了起来。他慌慌地去摸自己唇,立刻窘迫道:“咋俩就差那么点年纪,若是老了,你定也老了,眼下,你墨发如丝,我又如何会老态龙钟?”“嘿嘿。”他故意在那光洁的下巴处,用手捋了下,仿似长了长须,我大笑起来,记得,这是我离开金陵后第一次笑这么开心,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原来很多东西失去的时候,人会患得患失,但过久了,才会发现其实,生命中还有很多值得学习,值得期待的事。笑,或是其中,我该重新学习的一件事。这一次,我虽多处擦伤,但并未伤折到骨头,匡义请的大夫很好,真如他说的一样,仅是两日的功夫,我便能下床走动了。今日一早,匡义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因急着要画那男子的画像,便自己寻起书房。这儿的屋子虽小,但却雅致,不知大哥哥为什么让匡义到这儿来,莫非又要干细作的勾当?如今是个乱世,就若春秋战国一样,各国派些伪装的细作也是正常,只是派匡义来,却让我觉得挺残忍的,毕竟他也就比我大上一岁,万一遭了唐国时的那次麻烦,又如何是好?
我若将来见了大哥哥,定是要和他好好说说。“倾歌姑娘。”才踏出屋子,我便听到有人喊我,侧脸朝那廊里一看,原是一位清丽可人的女子,年岁比我略大些,个子也比我高,见我瞧她,那女子立刻盈盈而来。我看她有些陌生,但她却是熟悉我,搭着我的手,就问我身子是否安好。“你是?”“哦,瞧我这么糊涂,都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凝霜,你唤我霜儿便好。”“霜儿,很好听的名字。”看她的模样该是个开朗的人,因为唇上老挂着笑意,凝霜见我赞她,倒也说我的名字好听,一半是客气,一半是因为不熟悉。“刘小花医术果然是好,你额上的伤结痂真快。”“刘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