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甲得了林冷殇的命令后,自是跑了一趟徐家。从徐信被劫的描述中,他隐隐猜测,作案的人,可能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劫匪。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侠义人士,不然怎么可能个个武艺高强,又不伤一人性命,劫财后还放他们安全归来。西边才经历了战乱,虽然林冷殇用最小的代价拿下了敌人,还是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困顿。那有能力的侠义之士,可不就只能打劫富庶之人救济一番么。况且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听说抢劫的人,拿账簿出来索财。想必就是单纯的顺手牵羊,虽然劫了回去,但是并没做什么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账簿的内容多半还未泄露。趁早拿回来的话,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损失。有了这番猜测,项甲赶紧用信鸽联系还留在西边的暗卫。并将抢劫的细节和自己的猜测都在信中说了。暗卫们收到项甲的信后,马上行动起来,按照提示,他们重点要攻略的就是附近的江湖侠士。经调查,原来这段时间内打劫富人的事,己经不止一起了。暗卫在化名寻访了几个受害人之后,没花多久时间,就找到了线索。徐家的账本,是在某位不通文墨的大侠茅厕屋中找到的。找到时,有几页己经被大侠用过了,自然不能再捞起来。暗卫给了那侠士十两银子,就成功赎回了账簿。拿到账簿后,暗卫就先飞鸽送信回来,再着人快马加鞭将账簿送回京中。项甲收到回信时,先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徐韵,而后才着人去徐家报信。徐韵听得这个消息时,没觉得有多惊讶,她就知道林冷殇一定会将此事办妥。接下来,就只等账簿回来后,自己拿着账簿去徐府接母亲了。徐家听得这个消息时,一面觉得荒唐,一面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里头的内容泄露出去了。虽然原件有缺失,这比内容泄露,可要好多了。到时候等账簿拿回来后,再去誊抄补齐内容就是了。……这一日徐韵用过午膳后,正在躺椅上小憩,小桃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来。她轻声在徐韵耳边道,“少奶奶,项管家带着徐家的账簿来了”徐韵听罢,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她坐起身来,“这么快?”小桃笑着道,“主子爷和项管家办事,向来都是利落的”“走,出去瞧瞧”徐韵起身后,只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让小桃扶着出了屋子。项甲见徐韵出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二少奶奶,这是您要的账簿,主子爷命奴才送过来”徐韵接过他手中用牛皮纸包着的账簿,面露感激之色,“有劳了”当着相甲的面,她将牛皮纸打开,露出里头的账簿来。徐韵虽己听说过账簿的经历,还是忍住心中的不适,将里头的账簿翻开来略微查验一番。只简单的看了一眼,徐韵便确认了,是徐家的账簿没错。那通用的封壳和印章都对的上,她曾在大伯母那见过的。里头的缺损也不严重,只有几张被撕毁了。验过账簿后,徐韵看向项甲,“是徐家丢的原件,没错”项甲微微拱手,“奴才幸不辱命”
“你做的很好,有劳了”说罢,她朝身边的小桃道,“走,咱们回府接母亲”转身时,她又朝项甲道,“劳烦项管家,送我们一程,好不容易到手的账簿可不能在我手上弄丢了”项甲自是点头应了下来,“奴才去备马车”因为要接姚夫人的缘故,项甲就准备了一辆豪华宽敞的马车。徐韵捧着账簿,坐在马车内,心底充满了喜悦。有了它,等会就能把母亲接出来。从此她们娘俩,就能离了这是非地,过舒心的敞亮日子。到了徐府,徐韵让小桃扶着下了马车,就往姚夫人屋里去。项甲只在外头候着。姚夫人屋外,还是那两个眼生的小丫鬟在门口候着。见徐韵进来,两个丫鬟赶紧恭恭敬敬的行礼,“见过韵小姐”徐韵没理会他们,捧着账簿,径首往里去。屋子里姚夫人还是半躺在床榻边喝药,只是伺候她喝药的人怎么穿戴的这样华丽。徐韵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竟然是尤姨娘。尤姨娘小心吹着汤药,头上的钗环随之晃动。她一副耐心体贴的样子,“姐姐慢点喝,当心烫”徐韵见这番情形,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尤姨娘这是要演哪出,平日里请安都不过来的人,今日这样殷勤的在母亲跟前伺候着。看她那半跪着的模样,不明旧情的人,还以为她对母亲有多恭顺呢。庄嬷嬷见徐韵进来,赶紧上前见礼,“韵小姐”姚夫人这才抬起头来,见自家女儿来了,她脸上露出些笑容来。“韵儿”尤姨娘像是才反应过来般,端着汤药转过身来,她一眼就见着了徐韵手中捧着的账簿。她脸上的笑容遮不住,“韵姑娘来了,姐姐刚才还念叨你呢”徐韵微微蹙眉,走上前去,“姨娘怎么在此?”尤姨娘依然脸上堆着笑,“伺候姐姐是本分,以前是姨娘不懂事,老爷己经教训过了”徐韵听得她这般说辞,心中更是不安。她能做小伏低来真心来伺候母亲,鬼才信呢。自从徐信被确定成二房继承人,她的生母尤姨娘,也被抬了侧室。成为了侧室的尤姨娘早就是这个后宅院的实际管家人,她这般反常的姿态,势必有因。“姨娘,汤药给我吧,韵儿想同母亲说会话”尤姨娘赶紧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姐姐真是好福气,韵姑娘这样孝顺”说罢,她便将药碗递给了徐韵。徐韵接过药碗,用手摸了摸,“哎呀这样烫,先放一放”庄嬷嬷赶紧上前接过药碗,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徐韵轻轻拉过姚夫人的手,“母亲,您感觉怎么样?”“母亲己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