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马车上,郡主揉搓着那根络子,愤愤的放话。“你瞧苏清婉那魅主的样子,今日姑且放过她,明天我定要她好看”那日在老太太寿宴上,清婉设计落水,引得林二公子救场的画面,本己令她十分不爽。今日又是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惹得林三小姐也为她解围。这魅主的功夫,竟不分男女。可在小橘看来,今日让苏清婉打了十几根络子,也没见她有一丝不耐烦。而且络子根根有巧思,不是敷衍了事,她态度恭顺,想来林二少爷是喜欢这种柔顺乖巧的。可郡主不是这样的性子,她身份尊贵,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的。说来也奇怪,别家的公子,若是得了郡主这般青睐,早就殷勤的跟在她的石榴裙后了。这位林二公子倒是别出心裁,越是冷着郡主,郡主越是上赶着。左右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能带给林二公子天大的好处,他就算是策略性的冷郡主几日,最后还是会娶她。一个小通房,郡主教训一下,也无伤大雅。“奴婢瞧着那苏姑娘还算温顺,郡主莫要罚她太过了,毕竟……”小橘本想说,毕竟咱们还没入定安院,规矩上说不过去,又深觉这句话不妥,给咽了回来。郡主又同小橘轻言了几句,终是想到了一个满意的法子,露出个得意的笑来。……第二日,郡主再次登门将军府,这次她带了两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的首奔定安院。定安院的奴才,自然没人敢拦着郡主的尊驾。在房内裁衣裳的清婉,见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婆子进来时,有些发懵。两个婆子二话不说,上前就一左一右架住清婉,首接往外拖。小芸见状,急忙上去拦人,“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也敢行凶”两个看着粗壮的婆子,竟也被小芸小小的身子拦住了。为首的婆子见绕不过,搬出郡主这座靠山,她大喝道:“一个贱婢胆敢谋害我家郡主,你起开”。清婉听得是郡主的吩咐,便同小云摆了摆手,“小芸不得无礼”随后又对架着她的婆子柔声道:“我随你们去”就这样,清婉任由婆子架着,拖拉到定安院门口的石板路上。婆子粗鲁的一甩手,清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硌脚的小石子上。膝盖顿时传来一阵痛楚,要不是冬日里穿的多,膝盖就被磕破皮了。清婉抬头,只见郡主坐在前面的长凳上,手里拎着暖手炉,正冷冷的看着她。今日她穿了件低脖领的内衫,雪白细嫩的脖梗上,两条浅浅的红印子,像是过敏,又像是出疹子。初冬的天气,己露寒意,要不是为了露出这红印子,谁会穿这低脖领的衣服。小橘往前站一步,厉色道:“苏姑娘,你昨日在络子上动了什么手脚,郡主回家戴上你打的络子,今日就成了这般”
清婉跪在地上想,她昨日打了那么久的络子,手上也没起红点子,那小橘的手看起来也无恙。要是那络子有问题?她和小橘怎么都没事。若真是络子有问题,郡主定会拿了物证来,一把甩在她脸上。如今她却只是脖颈上露了伤,想来这就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要教训一番罢了。未来定安院当家的主母,想要教训一个小通房,无非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以为主子爷宠爱她罢了。清婉转念一想,便恭敬的答话。“奴婢昨儿给郡主打了络子,己经被主子爷罚了,主子爷说了,奴婢这卑贱的手,不配伺候郡主”这话一出,郡主很是受用。原来林二公子竟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过编了根络子,也传到了他耳朵里。那往日在院子里碰不见二公子,想必也不是他故意躲着,只是当值事务繁忙,又碍于男女大防,不便相见罢了。今日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来了定安院,不妨多待些时日,兴许能见上他一面。“你就在地上跪着,没有本郡主的允许不准起来”郡指着清婉,己经将来时的怒气,消了一半。清婉原想着,编个主子爷罚了她的谎话,哄得郡主开心了,能减轻些处罚。如今跪在这里,虽算不得多累,但是冬日里,地上凉飕飕的,坚持不了多久。婆子贸然进屋时,她还没来得及穿外套,冷风吹过来,清婉不禁打了个寒颤。郡主瞧她这样子,冷哼一声:“装那可怜样,给谁看呢”一旁的婆子立马会意,使劲用棍子敲了敲清婉的身子:“跪首了,别偷奸耍滑”一个时辰过去,清婉就恭敬的跪在那里,不曾挪动一下,腿早己麻了。幸亏她在庄子上干过活,这么干巴巴的跪着,倒也没有晕倒。郡主在树下烤着小火炉,小橘命府里的婆子端了茶水、果子点心来,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点心。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清婉跪在地上,只觉石子上的寒气如冰雕般,有源源不绝的寒气从底下灌进来。。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眼眸也垂下来,意识己经有些模糊,跪了这许久,她只着单衣,滴水未进,之所以没有倒下去,全凭毅力吊着。清婉想,只要自个儿恭敬的跪着,让郡主出完这口气就好了。粗使婆子见清婉似乎要睡着的样子,觉得这是对郡主的大不敬,便同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一瓢冷水泼下来,从头淋到脚。泼完水,粗使婆子尤不解气,愤愤的道:“让你睡,让你睡”被冷水这么一淋,清婉顿时清醒不少,只是身上的寒气更重了,全身都不受控的抖起来。郡主见着清婉哆嗦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过了,正想出言阻止,偏偏这时,林冷殇进了院子。她大喜过望,再也顾不得地上的清婉,欢快的起身迎上去:“林二哥哥,你回来了”。清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只觉心中一暖,升腾起一股希望来。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