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反而不怕,他明白那些所谓的黑道都是见不得阳光的角色,只要你比他们更硬,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也就只能退让三分,他唯一的本钱就是三个字:不怕死。肖大爷连着喝了几杯酒,话也多了起来,脸也红了起来,跟他说起“文化大革命”他到山丹军马场劳动改造的往事,饿得受不了,半夜起来跑到马棚里偷喂马的豆饼吃,寒冬腊月里跳到渠里堵口子,冻得浑身青紫,跟着农工就着干辣椒喝青稞酒两人边吃边聊,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肖大爷突然想起什么事,看看表连叫不好。何天亮问他怎么了。他说:“答应老伴一点钟到大女儿家给她接外孙子去,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何天亮看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钟了。肖大爷说:“这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行了,咱们也该撤退了。”何天亮叫来服务员算账,还剩下一瓶青稞酒,何天亮让肖大爷带回去。肖大爷连连摆手:“那可不行,老伴知道我喝酒又得找我麻烦。你带回去,给我留着,等啥时候我再偷空出来到你那儿喝。”何天亮笑着说:“那好,我就给您留着,您可别忘了。”肖大爷说:“别的事儿能忘,这青稞酒是一辈子也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