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不解,问其缘由。李阙把话头抛给在外面看戏的寺岛樱,“二少奶奶是东洋人,你叫我嫂子,他会心生误会。”他提醒到一半又有点犹豫,目光忽闪,补上一句,“我只是怕宋二少爷跟二少奶奶会有隔阂。”
这个意思是指寺岛樱蠢笨啊,那声音不大,在场人是听得清清楚楚。寺岛樱无辜卷入战场,他作为外邦人,确实很少把中原这边的称呼理得清楚跟顺畅,甚至还闹了许多笑话,但这李阙怎么能平白无故扣下那么大顶帽子。
“你!”他不满,想说几句话反驳,就被宋璨勾住小拇指,示意他不要再惹事端,“上次你捉弄嫂子这事还没跟你算账,这次就不要再冒头了。”
“阿樱任性,请嫂子见谅,还有上次的事”宋璨抿唇,倒是替寺岛樱上次干的混账事道歉。李阙没应,这二少奶奶天生脾性顽劣,有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只是希望这寺岛樱能不要把这件事放心上,不然受折磨的又是自己。
“那我叫李公子吧。”
男人笑,自动忽略这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在他眼里,这个东洋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我这样身份的人,不好跟着府里下人叫你少奶奶。”
这话听了让人直皱眉,宋硕无抬眼去看李阙,想看人是什么反应,却见人在发怔,他不由烦躁,语气也重了。
“李阙,为什么不答话。”
而这人似乎才回神,笑笑,回道,“元公子高兴就好,称呼什么的并不介意。”
之前府里上下也称李阙为公子,不过那还是自己刚入府的时候。李阙走神,进来的小厮跟宋硕无低语几句,内容大概是南疆下来的官爷要来谈事,是前几月宋府给朝廷的药材供应。
宋硕无一走,李阙本以为自己能松口气,这元娉也不用老是装“姐妹情深”的样子,他更不用虚与委蛇应付元公子。
“李公子,你走什么,我还把宋府逛明白呢”
李阙刚想走,就被人拉住衣角,他扭头,就见这元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仿佛刚才刻意膈应别人的不是他,都是假象。李阙好脾气,“元公子,你应该有专门的下人,再不济宋府的丫鬟也很多,随便一个都能陪你逛个尽性。”
“我认生。”
李阙抿嘴,当这人在找茬,不再搭话,扭头就走。
元娉紧随其后,“真的,我跟李公子一见如故,这应该叫什么红鸢星动?”
“这话留给宋少爷听,我听得耳朵疼。”李阙都快走到后院的功夫,那人还是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后,他重申,“元公子,宋府最应该巴结的人不是我而且你不是要去给宋老爷请个安,认识一下未来的公公。”
“宋东阳”元娉不想去见那糟老头子,比起在宋东阳面前演戏,他还是更喜欢李阙这副真性情的模样,他摇头,“说什么呢,李公子,我跟宋哥哥清白到不行。”
“什么清白,滚到床上的清白。”没到这个时节,梨花却开得分外娇艳,李阙站在树下,风摇散一树梨花,有些坠落在他的肩上,元娉忽略这人略带冰冷的视线,想起那天傍晚的事。
“你还爱他?就那个没什么用处的男人。”元娉不介意李阙的冷眼相待,只是更在意这人身上的伤,他捻去花瓣,按住男人的肩膀,“尽管他对你不好,甚至”
力气有点大,被捏的地方有点疼,李阙的注意力却被别的地方吸引过去,刚才他还没注意,这男人头上的发簪真是眼熟。玉竹形状的簪子,跟宋硕无之前送给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没想到,就这个犹豫的瞬间,就被元娉压在身下。
好熟悉的场景。
元娉:“甚至那男人还虐待你。”
什么虐待,李阙眯眼,试探道:“看来元公子知道很多啊,特意打探的?”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娉,粗略地把这人的长相在脑海里迅速过一遍,轻声道,“难不成,元公子你进入宋府的目的不是从良?而是盯上了无权无势的我?”
男人指尖绕着李阙耳边的碎发,时不时蹭着他的脸颊,“进府当然是想跟李公子成为忘形之交。”
这姿势太过亲昵,让李阙实在诧异,可这人嘴里的话才真是惊悚,可接下来,这人说出的话更让人汗毛倒竖。
元娉:“李公子,我们不如做点开心的事,不要浪费了这春景。”花美可不美,这话属实太过冒犯,李阙冷笑,可他也不敢真扇人巴掌,“元公子,大院里没什么稀罕物可供人消遣,要是没乐子不如出府游街。”
“好可惜啊。”这人却依旧不依不饶,枕着李阙的大腿根,暗示性地在那画圈打转,说话间唇瓣水润粉嫩,“李公子,你就真不好奇宋哥哥为何如此留恋西阁楼”
“呵,还不是你床上技术实在过人。”
“这也算一点。”元娉笑,眉眼弯弯很是蛊人,“公子,像是宋哥哥那类人,一味顺从就错了。”这个点,下人跟奴仆没人会来后花园,他牵住李阙的手腕,在腕骨那暗示性一划,男人没有反抗的意思,似乎对他口中说的话动了心。
这地方隐蔽,挨在墙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