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床上会有并非因为情爱的眼泪,她的眼眶里包着泪,拧紧的眉毛让她的心更痛上几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下定决心,让王释诚能和自己彻底远走高飞,去一个永远不会被姐姐找到的地方,给她一份不被打扰的爱。
或许是回忆起王释诚被姐姐折磨的模样,陈于心的心再度乱成麻,要行动、不要坐以待毙。情况紧急,而时间、金钱两样她都很缺,不告而别不是她所想、只是非如此不可,来日赔罪,她想王释诚是会原谅她的。
地下室里,关着她的五百万,张实繁被抓住了。
两天后,她的心腹会呈上这不算漫天要价的赎金,她要求过赎金一半用现金支付,一半转到她的海外虚拟账户,有了这笔钱,和王释诚离开变得轻而易举。
计划顺利得让人起疑,陈于心有时候连她的同谋也监视——徐千婵会同意帮她,这是意料之外的事。
一开始她只是想去查一下陈柏崎为什么要回来。
……
那天晚上彻夜不眠之后,她离开了家,去了自己的爱人被姐姐玩弄蹂躏的那间别墅里,她没想到会看到徐千婵住在里面。
“你怎么在这儿?”她看见那个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同事,湿答答地裸着身体从浴室出来。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帮凶,陈柏崎的帮凶。
她想揍她,她也真的躲在了拐角处,等她走到面前时,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捏紧了她的手腕。扭打起来的时候,她更加确定徐千婵练过几下子,她下手更重了,要败下来的时候,她摸到了包里装着的刀,说不定她会以为自己是早有预谋。
陈于心回忆起曾经也是剑拔弩张的那天——徐千婵擅自给枪伤患者做手术又把那个女人放走,篡改手术记录,那个上午发生的口角,她现在也还心里不顺。
陈于心终究还是占了上风,凭借着一把刀,“你认识陈柏崎吗?”
她把徐千婵的脸压在墙面上的时候,两人的气都喘得很急。她想她称得上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也是一个好搭档,要是说有什么不可救药的话,她不理解徐千婵为什么不爱说话,“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这儿。”
“谁?”徐千婵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她努力从喉咙里送出一口气,因为被掐住缺氧的原因而脸色青紫,“我住这里。”
陈于心终归不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看着昔日的同事愿意配合,她也没办法举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扭打之中她已经踹了她好几脚,她松开她的脖子作罢了。
“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陈柏崎。她今天在你的房子里绑架了我女朋友。”
“不认识。”徐千婵淡然无辜地说着,陈于心盯着她,真的没有说谎么?对视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么她怎么会跑到你的房子里来?”陈于心的心里还是怀疑,介于徐千婵的前科——那次塞钱贿赂她,为了一个不清不楚的枪伤患者。陈于心不相信巧合,既然徐千婵可能和帮派的人有关系,她姐姐那样一个黑吃黑的人未必毫无联系。
“真的,不知道。”她无奈地摇摇头,忽然又接上一句,“你找人?”
“对。”陈于心不明白这个人问这么傻的问题做什么。
徐千婵淡定地走进卧室,裹上了遮体的浴巾又走出来。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尴尬,陈于心想,说不定她只是挑了一个长期没人住的空别墅对王释诚下手而已。
陈于心点了一根烟,她不喜欢烟的味道,但现在她真的很需要深呼吸。
关于姐姐这次回来折磨王释诚,或者说,是为了缠上自己,是为了什么?她毫无头绪。以及那笔钱,钱她已经全捐给了各种慈善组织,那段时间看见什么疾苦,她就转上一大笔钱,哎,她早该留下一笔来应急的,而陈柏崎呢,她总不至于只是为了钱来找自己的……
“这是张实繁的房子。我过来住一天而已。奇怪,她今天没有来。”
这话让陈于心从思绪里钻出来,她才发现原来她是会说人话的。“张实繁?听起来有点耳熟?”陈于心环顾着别墅的装潢,不算新也不算旧,一排一排的酒柜上空荡荡的,虽未积灰,可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住过一样。
“湖岸市最大的房地产商的女儿。你家的楼盘,湖岸山水,就是她们家开发的”,徐千婵双手抱着胸。
“哦,我想起来了。张瑞的女儿。”陈于心冷笑着,“你在这里等她吗?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妈和她们家有点来往。”徐千婵对这房子倒是熟门熟路,一转眼就消失了,半晌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酒,也不用什么杯子,对着瓶口就开始灌,“她一只眼睛,瞎的。我来做理疗。”
陈于心的脑子里乱得很,陈柏崎在找张实繁?她听八卦听到过张瑞死了,但她没想到王释诚一个新人会接到成分这么复杂的案子。
往事归往事,在陈柏崎找上门之前,她都不算在意张瑞和父母的交易引发的祸事。说到底还是得怪陈柏崎的,逢场作戏的利益交易,何必要重新揭开阴湿糟粕,去问个一二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