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蟹黄灌汤包。”江乔努了努嘴道,“你教他们怎么吃蟹黄灌汤包,别烫了嘴,我去厨房蒸我两吃的那份。”
陆衍应了。
他看了看桌上的蟹黄灌汤包,个个都如盘子一般大,皮薄透亮,汤汁丰盈,轻轻一吹,面皮就像波浪一样泛起褶皱。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陆安听到江乔说,灌汤包会烫嘴,忍不住问,“灌汤包还会烫到人吗?”
“怎么不会。”陆衍把大衣和帽子脱下来,放到入门的鞋柜上,走到饭桌前坐下,“我第一次吃蟹黄灌汤包的时候,因为太心急,一口咬下去,嘴角被烫出一个水泡,好几周才消下去。”
四个小孩一听,都不敢做小动作了,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放在桌上,就等着陆衍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了。
陆衍拿过陆安面前那份蟹黄灌汤包,招招手,示意四个小孩围过来,“来,我教你们怎么吃,其实很简单的,就一个口诀,‘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
陆安按照陆衍教他的,轻轻捏起蟹黄灌汤包的褶皱,移到嘴边,咬下一块面皮,略微吹凉里面的汤汁和馅料,再沿着刚才咬的那一个小口,将鲜美的汤汁全都吸入了口中。
他一边吃一边发出赞叹,囫囵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陆康他们也等不及了,学着陆安的样子,一个个捏起褶皱,咬下面皮……吸汤汁,再将整个的蟹黄灌汤包吃进肚子里。
一个比脸都大的蟹黄灌汤包吃进肚子里,四个小孩齐齐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江乔乐了,一边吃蟹黄灌汤包一边说,“四个憨货,又吃瘫了。”
吃完晚饭,四个孩子又出去玩了。
天一黑,出来玩的小孩就多了,都聚在社树底下,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人一多,陆安就提议大家玩游戏。
小孩能玩的无非就那几样,扔沙包,跳格子,踢罐子……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玩踢罐子,也就是抓鬼游戏。
当鬼的人将罐子踢出去,捡回来的时间里,其他的人要藏好,当鬼的再去抓。
陆婷不巧抽中了当鬼,她一脚将罐子踢出去,“你们快躲好,我要开始抓人啦。”
其他小孩纷纷四处逃窜,寻找躲藏的地方。
陆婷迈着小短腿去找罐子,这一找才发现,她人小力气也不大,罐子踢不远,只是踢到了社树的另一侧。
天气虽然一天天变冷,但是出来透气聊天的军嫂们不少,此时正聚坐在一块,听着最中间的吴来娣说话。
罐子正落在吴来娣的脚下。
陆婷不大想过去,但又不得不过去,只得慢慢挪动着,刚靠近,就听到吴来娣的声音,“……你们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养孩子轻松啊,我们家小孩多,就靠德胜一个人的工资,怎么养得活,我们也是不得已,才将女停送人的……”
吴来娣也是气火,她就是在家呆着无聊,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刚走到这边,就听到几个军嫂说她们家的坏话。
说什么她们家就是不想养郑女停了,然后看陆家好欺负,老实,才把郑女停塞过去的。
做人不厚道。
诸如此类的。
一个短发圆脸的军嫂听完吴来娣说的话,忍不住撇嘴道,“什么不得已,你们家三个小孩,陆家也是三个小孩,不想养就不想养,装什么大尾巴狼。”
吴来娣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恰巧看见过来捡罐子的陆婷,转了转眼珠,阴阳怪气地道,“陆衍和江乔条件好,一个是参谋长,一个是学校食堂的厨师长,养得起四个孩子,我又没工作,郑德胜只是个
营长,看他们养得起,才把女停给他们的。”
有军嫂出来说了句公道话,“那按你这么说,谁家挣得多,谁家就得帮你养孩子了呗。”
吴来娣:“女停跟其他小孩不一样,她吃得多。”又扫陆婷一眼,“她要是吃得不多,怎么会去别人家偷东西吃,我们家可是已经给了她饭吃的。”哼一声,“就是个贪吃货,我看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陆婷气得小脸通红,磕巴道,“我、我才不是贪吃。”
吴来娣冷笑一声,“你还不够贪吃,你自己看看,陆家收养了你后,江乔一天得跑几趟菜市场,要买的菜,买的米面,是不是比以前都多了。”
陆婷不说话了,眼里充满了内疚不安。
吴来娣嗤笑道,“你啊,迟早把人家家吃穷。”嘲讽地撇了撇嘴,“到时候可别来我家,我可不收留你。”
陆婷飞快捡起罐子,低着头往原处跑。
晚上八点多,四个孩子回家。
跟在后头的陆婷脸色不好,江乔看了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玩累了。
翌日,江乔去菜市场,准备买枸杞叶和猪肝给四个孩子炖汤喝,他们四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喝点汤,补充点营养,对身体好。
尤其是猪肝和枸杞叶都有明目的功效,陆安陆康陆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