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忍不住去找陆衍晦气了。
周一开完会,中午几个团的团长、营长、政委、参谋长在部队食堂一块吃饭。
黄胜扫一眼陆衍,咳嗽一声,阴阳怪气地道,“陆参谋长,最近看你天天在院子里洗衣服啊,怎么,你媳妇让你洗的?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怕老婆的人。”
陆衍正跟盘子里的酸甜罗非鱼做斗争呢,这菜没他媳妇做的好吃,酸不够酸,甜得发腻,冷不丁被黄胜点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对。”
这下轮到黄胜傻眼了,他没想到,陆衍就这样认下了怕老婆的名头。
还真是一点都不怕丢人。
其他几个团长、营长还是头一回听说陆衍洗衣服的事,毕竟住的远,又不像住陆家隔壁的范玲黄胜两口子天天都能看到。
林团长跟陆衍同在一团,两人关系好,故意打趣道,“什么叫怕老婆,要我说,陆参谋长这是疼老婆呢。”
黄胜不赞同地摇头,“疼老婆,呵,别把老婆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就行了,要我说,这做家务,就是他们女人的事。”把对范玲说的那一套拿出来接着说,“我们平日里在部队当值就已经够累的了,下了班还要做家务,那家务我们做了,要她们女人干嘛?”
陆衍皱眉道,“累?我们当值累,她们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就不累吗,黄团长,你要是觉得不累,可以跟范嫂子换换,你来做家务,带孩子、扫地、洗衣服、做饭,等忙完了,你再告诉我累还是不累。”
黄胜说不出话了,他是见过范玲做家务的,委实是累,不然也不会一听到范玲让他洗衣服就跳起来。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的手是拿扫把,拿抹布的,我的手是拿钢枪的。”
陆衍乐了,“你说错了,我的手既拿得起钢枪,也拿的起扫把、抹布,能大能小是条龙,只大不小是条虫,陈蕃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屋子,既可以用扫把扫,也可以用钢枪‘扫’。”
黄胜彻底哑口无言了。
几个团长、营长对视一眼,论辩才,论才干,黄胜比陆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也就是陆衍还年轻,不然两人的职级肯定掉个个。
陆衍自觉替自家媳妇出了口气,心情很好地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飘香。
他吸了吸鼻子,“又背着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客厅里,陆安、陆康、陆珊排排坐在桌前,白净的小手抓着酱鸡爪,啃得香甜,小嘴流油。
陆衍凑过去一看,三小只面前还放了一个大碗,何止酱鸡爪,里面还盛着酸辣鸭爪、酱鸡心、酱鸡肝、酱鸭肠……
江乔从厨房走出来,“吃饭了吗?”
陆衍点头,“吃过了。”又说,“还可以再吃点。”
江乔乐了,“你就不怕吃撑肚子。”
陆衍摆摆手,“怕啥,我有两个胃,一个装主食,一个装餐后小吃。”
说完,就想伸手去拿。
“咳。”江乔咳嗽一声,“洗手了吗?”
陆衍:“没事,我手干净。”
江乔斜他一眼,“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是吧?”
陆衍怂了,“我这就去洗,洗足五分钟。”
江乔乐了,“五分钟不用,洗个三分钟就行,别把手洗脱皮了。”
陆安做了一个鬼脸,“爸爸是脏包,饭前不洗手。”
陆衍抬手想敲他。
江乔嗔他一眼,“看见没,老大都说你,饭前不洗手,以后孩子都跟你有样学样。”
陆衍举手投降,“我这就去洗。”
陆衍洗手回来,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酱鸡爪啃。
鸡爪上了一层酱色,点缀着白色的芝麻,酱香浓郁,软烂入味,轻轻一咬就脱骨了。
吃完一只还不足兴,又把酸辣鸭爪、鸡心、鸡肝、鸭肠给尝了个遍。
吃饱喝足,陆衍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怎么突然想起做酱货了。”
这段时间都是江乔去买菜,她人长得好,嘴又甜,很快就跟菜市场的摊贩打成了一片,人人都爱给她抹个零,添把菜啥的。
今天这些做酱货用的鸡爪、鸭爪、鸭肠、鸡心,就是江乔去买菜的时候人家半卖半送的,别看都是些下水,处理得好味道也是极好的。
江乔说,“好久没做了,买菜的时候想起来就顺便买了,做来试试,看手艺有没有退步,你要是尝着好,下次值夜班的时候可以带些过去,垫垫肚子。”
陆衍:“这敢情好。”还是媳妇知道疼人~
江乔扫他一眼,“做上一斤够吃吗?”她知道陆衍是个大胃王,一斤,估计就够他塞个牙缝,再说了,带去部队的东西,哪有不分给战友的。
这样一算,一斤还真不多。
江乔心算一下,做一斤鸭爪,一斤鸡爪,鸭肠、鸡心加起来做半斤,“光吃酱货是不是有点腻?”
陆衍听话听音,“还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