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那么些许颤抖。
严筠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声道:真的。都是真的。
这话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梦。
换做之前,她远不敢想象会有今日。因为之前的她早已做好看着她嫁给旁人的准备,没想到
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
我说严筠卿,你差不多行了,还是说你怕刚娶到手的媳妇儿跑了?陆尧的声音突然在营帐外响起。
紧接着段武的声音紧随其后:我说将军,您莫不是打算躲在里面不出来了?夫人跑不跑我们是不知道,但是将军您今日肯定是跑不了了!将士们可都等着您呢!
是啊,将军,将士们可都等着您的喜酒呢。您若是再不出来,将士们若是要闹洞房,那我们可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们势单力薄,有心无力啊。
听到这话,严筠卿一阵头疼,虽然知晓他们不敢,但如果她真的不出来,怕是今晚也难以安生了。若是她一人也就罢了,她是怕这群臭小子扰了轻云。
我让乔姑娘过来陪你,桌上有吃的,不必等我回来,若是累了,便早些睡。
说罢抬手掀开她的头上碍事的盖头,只是在盖头掀开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了。
似是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自己,洛轻云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筠卿哥哥还不出去吗?
实在受不住她那炙热的目光,最终出声提醒。
严筠卿这才反应过来:这就走。
结果刚走出去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听扑通一声重物落地。
好在严筠卿反应快,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只有自己的后背直挺挺的撞到地面。
筠卿哥哥,你没事吧?
严筠卿摇头:没事。
低头看向下摆才发现,两人衣摆紧紧系在一起。方才只顾着离开,倒是将这事儿给忘了。
一手将人托着,一手撑着地面站起。
站好别动,我来。
洛轻云听话点头。
将衣摆解开,这才松了口气。
那、那我先走了。
嗯。
帐外有人守着,若是有事便叫他们。严筠卿有些不放心。
见她点头,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筠卿哥哥。
严筠卿的脚步一顿,转身询问:怎么了?
没事,少喝些酒,还有,早些回来。
严筠卿笑了,点头应了声:好。
这次没有再回头,直接离开了营帐。
只是刚走出营帐,陆尧就抬手搭上了她的肩:黑!你小子还真敢出来,我还以为你今日就打算躲在温柔乡里了。
我们将军才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么多年,好像从未有人见将军醉过,今日无论如何,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严筠卿就被一群人拉到了桌前,众将士,更是迫不及待围上前来。
就在众人举杯之际,严筠卿突然开口:喝酒可以,但莫要放纵。解馋行,不醉不归,想都别想!
将军,您好不容易成婚,怎么说也得让将士们喝个痛快吧?
适当节制
是啊,将军!
严筠卿蹙眉,众人瞬间安静。
就在这时,袁潇站了出来:我知将军在担心什么,将军放心,在场的将士都是跟随将军多年的,心中自有分寸,更何况这也是军中所有将士的心愿。
是啊将军,若非我受伤,无法再上阵,我定然不会出现在此。眼下来此的兄弟都是身受重伤之人,虽然无法与兄弟们并肩作战,但能替兄弟们为将军与夫人送上祝福,那也是我等荣幸。
他们跟随严筠卿多年,自是了解自家将军的为人。所以便将军中不能上阵的将士代替他们。
莫说他们,就连段武和袁潇也是一样,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人要时刻保持清醒状态,而这个人必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之策的人,所以这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袁潇的身上。
虽说将军成婚,但他却是在场唯一一个滴酒不沾的人。
其实就算他们不说,严筠卿也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毕竟这么多人若是没人一杯下来,她也撑不住。
见严筠卿依旧没有要答应的意思,众将士之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将军莫不是怕了?怕我等拦着将军去见夫人不成?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笑出了声。
眼看自家将军眉头紧蹙,段武连忙出声呵斥:说什么胡话呢,将军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将军何时醉过?我看就是你们馋这一口!
心思被人拆穿,后者挠头嘿嘿一笑。
行了,都坐吧。
严筠卿突然松口,倒是让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反应过来纷纷开口:谢将军。
只是谢归谢,酒是一点没少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