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听出了他言外之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公主并无此意。
皇上,末将知晓皇上是在为末将着想,只是末将已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严筠卿恳求道。
临安公主转头看向他,眼中含泪,却心有不甘:难道在严将军眼里,本公主还比不上一个童养媳?
公主殿下误会了,公主千金,轻云一介平民,又如何能与公主相提并论。只是末将心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他人。若不能与她相守,倒不如终老一生,再无所求。严筠卿句句诚恳,可句句都如刀剑,伤人不见血。
后者听他这话,直接哭着跑了出去。
一旁的王公公得到皇上的应允,赶紧追了出去。
严爱卿,你可知,朕若想,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之所以唤你们二人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可你们倒好,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皇上声音凌厉,全然没了方才好说话的模样。
严昭与严筠卿纷纷低头。
末将该死,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恕罪,犬子鲁莽,惹公主不悦,实在是罪不可恕。身为其父,未能好好教导,更是罪上加罪,老臣愿领一切罪责!
圣旨
可严筠卿又怎会让他顶罪:皇上,此事与家父无关,都是末将的错,末将愿承担一切罪责。
够了!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与临安公主成婚,今日之事,朕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此事,恕末将,不能答应。严筠卿一字一句,言语铿锵有力,足以说明他的坚决。
嘭地一声,砚台落地,瞬间碎裂,碎片四散,好巧不巧,直接从严筠卿的脸颊划过,鲜血瞬间涌出,可她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依旧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曾挪动半分。
好你个严筠卿!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朕成全你,来人!
话落,在门外候着的侍卫瞬间出现:末将在!
拖出去!杖责五十!
眼看情况不对,严昭连忙开口:皇上恕罪,严将军是有罪,但求皇上看在他为国征战多年的份儿上饶他这一次。
但此刻的皇上正值气头上,又怎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还不拖出去!
是!
皇上!
最终严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筠卿受了五十杖,虽说没有要他的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这五十杖也要了他小半条命。
待回到府中,众人瞧见他这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家儿子被人搀扶着,严母心中心痛万分。
严昭长叹了口气,摇头终是什么都未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刘大夫!
是,夫人。
而一直等他回来的洛轻云,迟迟等不到人,正当她准备去瞧瞧时,春桃突然来报,说他们回来了。
可当她看到他时,他趴在床上,嘴唇泛白毫无血色,整个人都蔫蔫的。
筠卿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洛轻云快步上前,这才瞧见他脸上也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抬手想要触碰,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严筠卿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没事。
什么就没事,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
皮外伤,真的没事,别担心。话虽这般说,但心里却无比清楚,今日之事皇上怕是不会这般轻易饶过他。
毕竟此事不仅仅是拒婚这么简单,更涉及皇家颜面,若非他还有用,怕是今日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洛轻云知道他定是有事瞒着她。
说错了话,惹怒了皇上。她当然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她拒绝了皇上赐婚,不然这丫头又该胡思乱想了。
那日她特意找过刘大夫,问了她中毒之事,虽然他并未告知真相,但还是提及了些许。此毒不可情绪过激,她一直谨记在心,不敢有半分懈怠。
此事自然也不敢告知,怕对她有所影响。她不能拿她的命去赌!
好在洛轻云相信,毕竟伴君如伴虎,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疼吗?
严筠卿摇头:不疼。
骗人,怎么会不疼。洛轻云满眼的心疼,她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怕自己担心,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心疼、担心。
而另一边,面对严母的步步质问,严父终归还是说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这么多年了,严家为凌氏鞠躬尽瘁,卿儿那么小就上阵杀敌,镇守边关,一守就是数年,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卿儿!为什么?!严母声泪俱下。
先是让她的卿儿嫁给太子,她好不容易将她当做男儿养大,如今却又如此对她,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的女儿?
严昭一把将自己夫人搂入怀中:夫人,你冷静些。
我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