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同类，这几个字在惊蛰心里打转，转得他脑子有点懵。

“我知道啊”

青秧暂时放过了惊蛰的后颈皮，舔着嘴唇抬头，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吴媚，满眼赤诚，吴媚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话。

“我知道”，夏青秧重复一遍，语气十分诚恳，在她刚刚咬过的地方舔了舔，又补充说，“惊蛰也知道”。

“你们”

生怕吴媚不够震惊似的，夏青秧又伸着头凑到她面前小声说道：“我们还那样做过呢，就是他”青秧想到自己和蛇体惊蛰相互缠绕时的样子竟然害羞得说不下去，“他你懂的”

惊蛰轻笑一声无奈摇头，她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

“你不怕”吴媚略惊，心里感叹这个姑娘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怕”，青秧截断吴媚的话，往上蹭了蹭把惊蛰抱紧。

她才不怕，她也不想惊蛰担心害怕，她也不会让惊蛰害怕。

吴媚的眼神本就落在惊蛰脸上，听完青秧的话，眼神更是迫切，迫切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嗯，我也不怕”，惊蛰偏头轻碰青秧的头顶，“你是有什么事吗？”

吴媚没想到惊蛰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没暂时没什么事了”

惊蛰点点头，背着青秧侧身从吴媚身边离开。

少有人走的上山台阶上，只剩吴媚一个人在夜风中思索。

可能，情况真的不一样呢，吴媚想。

夏青秧最终还是决定和惊蛰提前结束露营，这里虽然热闹，但是连续呆几天也都逛得差不多了。

“走吧”，惊蛰自然地牵起夏青的手往车上走，“回去后想做什么？”

夏青秧仰头思考一会儿，摇摇头，“没啥特别想干的，躺两天？”

“嗯，我都行”

说是回去躺两天，其实回家之后两人都静悄悄地忙起来。

惊蛰捏着下巴盯着电脑前上负增长的投资曲线，他参与的项目全部亏损，无一例外，好在他只是在测试，对结果有所预料，并不是很难过，而且当下抽身还来得及。

惊蛰关闭那些复杂的线条页面，假装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往旁边的夏青秧，她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上天赐予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注了价码，惊蛰忽然想到这么一句话。

不过惊蛰也不感到奇怪，毕竟在神话故事中，他这叫“遭天谴”，目前还仅仅是金钱上的小损失而已。

动物化人，本来就是逆天，逆天而行和人类产生羁绊，必然要用更大的代价。

惊蛰按了按眉心，他倒是不担心自己，那青秧呢？他的青秧要他用什么换？

惊蛰忍不住盯着青秧看，她眉头皱那么紧到底是在看什么？还那么为难的样子，她上次这样还是被物理题难哭的，以前数学题都把她难哭了也不见她表情这么沉重。

惊蛰起身，静悄悄地走到青秧背后，他都快吃醋了，走到她身边了都没发觉。

惊蛰好奇她的屏幕，抬眼一看，他自己也呆住了。

她电脑上满屏幕的符纸和契约图案，中西式夹杂在一起，略显诡异。

惊蛰大概知道她悄不声地在做什么。

唉

“秧秧”

夏青秧听到惊蛰的声音，眼疾手快地关掉当前页面，可还是太晚了。

“你看得太认真”，惊蛰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肩膀，又把她的页面恢复，“这些对我都没用的，这还有西方的呢”惊蛰转动椅子，让青秧面对自己，“我让你担心了”，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语气笃定。

“那你会有事吗？”青秧的情绪被惊蛰发现，索性不掩饰，耷拉的眼皮沮丧地抬起，“那个吴媚找你是想说什么对吗？”

“”惊蛰长叹一口气，轻松地把夏青秧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他坐上椅子轻松地后仰，夏青秧被他带着老实地趴在他身上。

“说实话，我不确定”，惊蛰抚摸着她的后脑，柔密的长发手感很好，他非常喜欢，“她应该是要警告我，但警告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夏青秧原本混乱的情绪好像被抚平了一些。

“秧”，惊蛰轻捏着夏青秧的耳朵，“你看着我在你面前化成人形都没害怕呢”，惊蛰说话含着笑，一点都听不出沉重。

“我胆大”，夏青秧侧耳听着他慢速但沉稳的心跳，闭着眼睛和他说话，“再说”青秧还想说什么但又没开口。

“再说什么？”惊蛰语气里的笑意更甚，十分想听她主动说下去。

“哼”夏青秧就是不说，她的身体被惊蛰往上捞了捞，几乎是鼻子捧着鼻子嘴巴挨着嘴巴。

“所以以后也不要害怕，你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吗？”惊蛰呼声缱绻，在青秧的眼睛上亲吻，“我可以感受人类，可以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要我付出点代价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