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苏惜卿却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难过,甚至在七巧节前夕,陆珩又一次翻墙来看她时,主动提出想去御街看唱神戏。
“七巧节那晚?”陆珩脸上难掩惊喜。
苏惜卿在提出邀请时,早就把勇气用光,面色绯红,眼底露出一抹羞涩,哪还敢再在纸上写什么字。
陆珩看着她红彤彤的粉脸,心软成了一汪水,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衝动,想捏一捏她红透的耳朵,然后在她小脸啃上几口。
“……”陆珩揉了揉通红的耳根,瞬间将这禽兽不如的念头给掐灭,道:“那天老太太应该会派不少人盯着义勇侯府……”
苏惜卿怔了下,神色稍显失落。
陆珩见不得她露出这种表情,飞快道:“所以我只能带你上屋顶。”
怕她听不懂,他补充道:“背着你飞檐走壁。”
“……”
苏惜卿朱唇紧抿,乌黑的长睫轻颤,精致的脸庞宛若盛开的海棠花,红得极为美艳。
陆珩不由看傻了眼,片刻后,才热着脸错开目光。
他也觉得自己方才那番话似乎不太妥当,刚摆手道:“没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就看到眼角余光里的少女,羞不可抑的轻点了点头。
冬葵有多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姑娘有多依赖陆世子,纠结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提醒:“此事还得先问过侯爷才行。”
义勇侯当然不同意!
就算两人之前在落水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到底没有成亲,怎么可同意陆珩这种荒谬的行为。
他甚至觉得陆珩这个臭小子是故意骗他懵懂单纯的宝贝女儿!
七巧节那天苏惜卿是搭着马车出府的,两人约在御街附近相见,苏惜卿头戴帷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一下马车陆珩就带着她钻进人潮汹涌的御街之中,将跟着他出门的那些侍卫甩得不见踪迹。
陆珩凯旋之前,苏惜卿整整三年不曾出门,更别提热闹非凡的节日了。
那一晚陆珩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帷帽下,少女比蜜还要酥甜的笑容也整整一晚没断过,一双亮晶晶的眼笑得弯弯的。
两人逛了小贩,吃了好吃的糖葫芦,最在陆珩让人事先订下的雅间内看完唱神戏,最后将苏惜卿送回义勇侯府的马车上。
陆珩在暗中送人回府之后并没有离开,他没忍住,又翻墙砸响苏惜卿闺房的窗子。
苏惜卿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一脸困惑的看着坐在墙檐上的少年。
陆珩说不清楚为何明明两人一整晚都腻在一块,临走前居然又折了回来。
就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惜卿见他没反应,蓦地笑了下,朝他招了招手。
陆珩一下就来到窗前。
她又招了招手。
陆珩以为她有话告诉自己,微微俯身,将手伸到她面前。
少女并没有握住他的手,她突然踮起脚尖,独属于她的清甜气息倏地漫入鼻腔,脸颊一热,柔软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烫得心尖酥麻。
“……”
陆珩猛地睁开眼,弹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其实刚入梦,陆珩就发现自己正在做梦,也发现在梦里他听不见任何人的心音。
一开始表妹答应嫁给他时,他以为自己梦到了表妹心音里的“前世”。
但后来,后来为什么这个梦就变了样?
他居然梦见表妹主动邀约他,最后还主动亲了他。
表妹那么害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大胆又热情。
陆珩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脏话。
很快的,他又骂了第二句脏话。
“艹!陆珩你他娘的不是人!”
睡在床边脚踏上守夜的观言,被自家公子的咒骂声惊醒,慌张道:“怎么了?”
世子睡得好好的,没事骂自己做啥?
陆珩黑着脸跳下榻,不发一语地换了件干净的裤子。
观言瞬间明白过来,起身收拾床榻。
其实陆珩刚回京时,陆老太太及林氏都替他安排过通房,却都被陆珩拒绝了。陆珩身边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观言还替自家公子担心过,如今见公子一切正常,不禁松了口气。
观言忍笑道:“世子,您再过两年就及冠了,这也不是什么──“
陆珩崩溃吼道:“闭嘴!!”
翌日。
义勇侯府。
苏惜卿醒来时双颊泛粉,眉眼染着不明显的妩媚娇意。
紫芙伺候苏惜卿洗漱更衣时,见姑娘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姑娘这是怎么了?也没发烧啊,脸怎么这么红?奴婢还以为您昨日出门又染了风寒。”
话音方落,紫芙就看到自家姑娘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起来。
苏惜卿曲腿坐在榻上,羞耻的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