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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身边的床位已经没有另一个体温的存在。
阿斯泰尔还没来,我吃了书怀庭给我准备的早餐,无聊地在别墅里溜达。
前几天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做其他事,不是在吃饭就是在睡觉,不是在睡觉就是看戏打游戏玩手机,还没好好观察过这栋别墅。
三层楼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一楼是普通生活楼层,没什么特别,二楼有我的卧房、客房、衣帽间以及会客室,同样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生活气息并不明显。
剩下的就是三楼了,那里我还没去过。
走上三楼,面对着楼梯口的就是一面墙大的落地窗,窗外连接着露台,有桌椅绿植,像是休闲区。
右侧有一间尾房,左侧有三道门,我首先选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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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是阳光充沛的书房,然而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和其他地方不同,书房是我在这栋房子里见过唯二有着浓烈生活气息的房间。有被翻动过的书籍,办公桌上堆着一些文件和纸张,还有喝完随手放的水杯。
大致翻了一下,是阿斯泰尔的。我没有窥探别人公司机密的兴趣,整理好杂乱的文件放好,就转战其他地方。
我找到了一个电子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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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好像,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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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就是疯子。
我气恼地推开他,跑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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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斯泰尔就和前几天一样,充满力量的两条手臂环抱我的腰。
夜晚好像有种特别的魔力,就连阿斯泰尔的伪装也能撕下。
他罕见地和我聊起了家人。
他问我:“白白,你觉得妈妈和爸爸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想了想,说:“很可靠的存在,有他们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不过现在我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了。
过了很久,阿斯泰尔说:“可我不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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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泰尔给我说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男孩,他的母亲是被拐卖到国外的少女,因有几分姿色被干黑帮生意的意大利父亲看上,带回去收作情妇。
没过多久,少女怀上了男孩,但彼时男人也玩腻了,等少女生下孩子,他便给了这对母子一笔钱,把人给赶走了。
男人的情妇不止少女一个,少女也不是最后一个,没过多久,他便忘记他们的存在。
少女为了生活当了卖身的妓女,她将男孩视为灾难,从小苛刻对待,虐待打骂,把自己的不幸发泄在孩子身上。
而贫民窟里,男孩因一双异色眼被孩子们当做怪物,因母亲的身份被大人们嘲笑。年纪小小,他就被迫学会在烂泥潭里生存,谄媚的巴结他人只为讨一口饭,狠厉的拳头只为不被欺负他的人把他打死。
他在不幸中成长,直到十岁那年,母亲把他卖给了父亲的妻子。
对的没错,是卖。
父亲的妻子身体有损,无法孕育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就在近来,父亲某位情妇生下的孩子得到了父亲的赏识。她害怕自己的地位动摇,更怕未来情妇的孩子上位把她杀了,所以她需要一个属于她的孩子。
她选中了男孩,说:“你的孩子和其他情妇的不一样,我能看得出他是一头前途无量的狼崽子。把你的孩子给我,我许你一生富贵平安。”
就这样,男孩被卖给了父亲的妻子,认了一位陌生人当母亲。
不过男孩不在乎,他只需要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地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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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阿斯泰尔笑说:“剩下的故事下次再说,你该睡觉了。”
阿斯泰尔没说,可我知道他口中的故事大概率是他的亲身经历。这是我的前世加上现在的经历都不曾听说过的,属于阿斯泰尔的秘密。光是童年的部分就听得我心如刀绞,我实在想不出之后的阿斯泰尔过的又是怎么样的生活。
大家族的人尚且能为了财产拼得你死我活,更遑论刀口上舔血的黑手党家族?
阿斯泰尔不说我也知道他一定是越过了万重千山的困难才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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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心软了。
再多的言语好似都是苍白的,我没办法给阿斯泰尔什么安慰,只好给了他一个晚安吻。
他那么喜欢我,应该能给他带来一点点的快乐吧?
冰冷的唇回啄我的唇,一触即离,阿斯泰尔像是把我当成巨型玩偶,面颊抵在我头上蹭蹭,他的语气比往常都要温柔:“晚安白白,祝你好梦。”
我说:“嗯,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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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心真的能容下那么多人吗?
我走在迷茫中,无法抉择。
我也是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