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世外之人,所以那日洛辞越带他回来,一回来萧清霖便闹着要过来抢人,那便是要在亥时一刻之前将萧时琉送回人间,走他本来的命运。
可是当时洛辞越和他闹着玩赌气,就是要留萧时琉活过去,萧清霖也没办法,他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干儿子况且他作为上神,有无数个干儿子干女儿,总不能每一个都管,那么就只能让洛辞越自己负责。
这么想着,萧清霖便通灵找他了:“你之前说是找鬼棘的苗头吗?能动就来帮忙,一块去查。”
“你算好时间抓我干活的吧?一会儿到。”看来萧清霖那些活是干完了,洛辞越对徒弟道:“自个练,回来的时候考你。”萧清霖用符传了一个坐标给他,位置是在洛辞越自己属地之中,看来是萧清霖都查到这一步了,就等他过来,算他还有点良心。
说完,洛辞越便腾云去找萧清霖,见闻雪舟也在,该不会这段时间他们俩一直都在一起干活吧?怪不得萧清霖整天嚷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果然关系好,关系差点都受不了萧清霖那傻乎乎又大大咧咧的性格。
他们两个就在一个废墟前候着,洛辞越看了这个废墟几眼,道:“苗头?”
“仙人泪,就等你来了。”萧清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里是洛辞越的属地,这边地界要是得动点什么,按规矩还是要洛辞越同意,其他神仙才能在他的地盘动手,其实也就说一句的事,换作是萧清霖一句通灵就算了,可洛辞越出了名多心眼子又小气还记仇,没什么人愿意碰他属地,萧清霖怕麻烦,干脆直接叫他过来看着。
洛辞越身体还没好全,修为灵力法力挡天劫的时候耗光了,养伤的时候在天界也用不着动指头,现在过来气海空虚,要是有点什么事,就如瓮中之鳖,他心中对闻雪舟的怀疑又多了些。
为什么,闻雪舟当时还他这么多,还完也像没事一样,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洛辞越带着怀疑却没显露出来,仔细再看看这个废墟,虽然也是废墟,他自己的属地全是废墟,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能看得出陈旧的痕迹,萧清霖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撞坏了,居然没看出什么问题,没好气道:“寻常仇泪成仙人泪,再成神泪,是一开始鬼棘始株的力量,也就是有仙人在这渡过劫,渡劫的时候……”
“我看得出来,”洛辞越的语气认真起来了,“我们渡仙人飞升为化神劫的时候,也没留下这些麻烦啊。”
闻雪舟看他认真起来了,才开口道:“那得过得多苦啊。”
“看看就知道了。”洛辞越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符篆飞到半空,这儿便开始一点点恢复成从前模样,上一个模样是一个大火现场,是在十多年前,不是最近他们炸矿时候的火。
十多年前的大火应该无关,洛辞越再往前推了几年时间,是一场张灯结彩的婚礼,这一个盛大婚礼喜宴大概也没多大关系,再往前推了一点点时间,除了看到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座当地有名员外的宅子,还有员外和员外的丑儿子之外,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婚礼便是转折点,这个员外以前是做些古董买卖的,有的是钱,员外丑,员外的儿子更丑,丑得像一口抹了面粉的锅,唯一的优点便是皮肤还挺白的。
员外病重,员外的丑儿子为了给员外冲喜,便带着一盒银票田契地契,还有媒婆去给同城的一个家道中落的进士家提亲,老进士有一个庶女和一个嫡女,嫡女早年落水生了病,给嫡女治病花了不少钱,却也没治好,死了。
老进士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只是给最心爱的女儿治病花了些钱,耽误了些科举时间而已,还不算家道中落,却不知怎的,那嫡女死后老进士伤心过度借酒浇愁,一蹶不起,好好的家都给败了,前年的无眠深秋,喝醉摔进河里死了,这家只剩下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庶女,从城中热闹大街上搬到城郊茅屋之中。
而那庶女本来和一个书生有口头婚约,老进士家穷,那书生更穷,别说定情信物,连书生的盘缠还是庶女当光了自己的首饰给他凑的,可书生上京赶考,三年未归,不知生死,而员外的丑儿子一直倾慕着老进士家的庶女,眼看她等了书生三年,老进士的老母亲只剩这么一个孙女了,迟早是要嫁人的,那书生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员外的丑儿子才大着胆子过来提亲。
奶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书香世家的公子算门当户对,现在老了落魄了,却也很精明,奶奶知道那书生三年都不回来娶自己孙女,不管是死是活,大抵也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那员外公子在茅屋前礼貌道:“萧某诚心提亲,请老夫人放心,定然会诚心礼待小姐。”
从茅屋之中,奶奶颤颤巍巍被搀扶出来,搀扶她的便是老进士那倒霉庶女,只见她如霜雪一般白皙的脸上垂眸温婉,长发上只系了简单的青麻发带,衬得她柔弱典雅,脸上的五官多一分显艳俗,少一分显寡淡,便是美得刚好,漂亮得如天界仙女。
看到这里,他们三个都懂了,这个倒霉庶女是他们都认识,洛辞越头疼道:“是她……”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