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品斋的点心很好吃。
是我年幼时的味道。
我父王是南方人,嗜甜,这点我很像他。
我那时还小,被他带在身边,行军打仗哪有什么固定居所,大多数时候都是驻在荒郊野岭里。
但他总能掏出一两块点心来哄哄我。
他那时候,的确是个好父亲。
我走到了青雀的小院里。
两个侍女正在院中忙碌,见我了齐齐行礼,却没有去通传。
青天白日的,青雀的房门是关着的。
我走到了她的窗下。
“……这般不知廉耻,讨好仇人!父王母后泉下有知,也必会为你羞愧!”
一个男声,是这些天来住在青雀院里的云鸟。
他丝毫未压着声音,一点都没顾忌院内府中皆是我的耳目。
我饶有兴致的听下去。
青雀压低了声音:“哥哥这样说话……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一头撞死吗?”
云鸟冷笑道:“你要是一头撞死也算是贞烈。”
青雀也冷笑了起来:“哥哥做狗都要活,怎么我想活,就是不贞不烈不知羞耻了?”
说的好。
青雀到底年少心软,我要是她,就一耳光抽到云鸟脸上,再去告他一状。
既能报仇又能表忠心。
屋里静了好一会。
云鸟又说:“那人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和她睡在一块,怎么就不能做些什么。”
蠢货。
且不说征城都是我的地界,青雀到哪去弄凶器毒药又该如何混过重重眼线,再者我是武人她是闺中女子,体力反应天差地别,退一万步讲,就算青雀真的做到了,我死了,之后呢。
他们三兄妹要陪葬不说,整个多罗国都要被屠的。
“哥哥,”我听到青雀叹息着道:“你再等一等,等我……你信我,我心里有你和二哥,你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了,我会救你们的。”
云鸟丝毫没听不进去:“女王陛下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等到我被人玩腻了玩烂了烧成一把灰送回去吗?”
他到底是不知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还是恐惧嫉恨入骨粹毒只有他自己清楚。
已经没什么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我冲侍女们点点头,转身出了院门,装作刚来的样子。
侍女们高声道:“恭迎殿下。”
青雀迎了出来。
她依旧笑盈盈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愠怒和争吵的痕迹。
我扬了扬手中的点心盒:“千品斋的,我很喜欢,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她欢天喜地的接过点心:“殿下专程给我买的?喜欢的,殿下送什么我都喜欢。”
我同她一起进了室内。
云鸟见我进来,绷紧了身体。
他今日好好穿着衣服,头发也整齐的束着,依稀有些往日皇子的影子。
我看了他一眼:“几天不见,该怎么做全忘了?”
他立刻跪下,额头触地。
看来还没忘干净。
我打量了他一番:“怎么连项圈都摘了,没规矩。”
他喉头滚了滚,不知自己现在是人是狗,该不该答这个话。
青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殿下恕罪,是我的主意……”
我转向她,脸上便带了几分笑意:“不怪你,你们到底是亲兄妹,你会心疼他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狗太没规矩是会变野伤人的。”
一旁的侍女已捧来了之前从他身上卸下的淫具。
我只挑了金属项圈出来,扣在他颈上。
“咔”的一声,他又做回了狗。
“牵出去,”我淡淡道:“栓到树下,今日不许吃饭。”
云鸟被牵走了。
我拉着青雀坐下,打开食盒。
一碟碟精致芬芳的点心被端了出来。
我撑着脸看她尝点心,小姑娘的吃相很好,又长了副花容月貌,看着就叫人心情舒畅。
就是心太软,硬要救水里的溺死鬼,也不怕自己也被拉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殿下也吃。”她捏着一块桃花酥,递到我嘴边。
我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明日就要出发了,晚上我叫你二哥来,一同吃个团圆饭吧。”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半月了。
上一回,还是刚进王府时他们三兄妹被我一起玩弄的那次。
她的手颤了颤,脸上的喜色怎么也压不住。
是难得的失态。
我拿起茶碗,喝了一口。
到底是亲兄妹。
半月起初并不知道我叫他来是做什么的。
他来到征城后,除了拍板的,处理起来并不费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先是轻轻的“笃笃”两声,约莫过了秒,又轻柔克制的敲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