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蒙丁嗓音沙哑地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生气。”
帕帕尼不自在地挠着后脑,眼睛胡乱转动。“自从我照顾您以后,这还是您第一次生病。”
“别担心,这只是个小感冒。”蒙丁还在笑,用他那张让人忍不住亲近,流露几分稚气的脸庞。
帕帕尼大声说:“您看着快变成一根红辣椒了。”
蒙丁笑得咳嗽几声,“好了,帕帕尼。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托长语气,阴阳怪气地嘀咕:“真是的…真是的。”
“我会去把那该死的餐厅打开,但是管它中午有几个客人,我可是要回来看您有没有退烧。”
蒙丁点了点头。
帕帕尼一边叹气,一边俯身触碰蒙丁脸颊,发现的确不是很烫,才不情愿地转身准备离开。
在他即将迈门出去时,蒙丁转过头,小声说:“帕帕尼,不必感激我救了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拯救我。”
帕帕尼脚步停顿,身体僵硬得几乎发出齿轮摩擦声。他转了下头,又转回去看着地面。
“您…说这个干吗?我看你要烧糊涂了,好好休息吧。”他轻声关上门,下了楼梯离开了。
当年有骑士为他打开监牢的门,送来他的佩剑。那是为他单独锻造的重剑,他带着那把剑杀出监牢,一路逃亡到塔利亚城,最后他都不记得是倒在哪一个巷子里了。
是尚且年幼,却格外瘦小的蒙丁捡到了他,用满是伤痕的手,将沉重的他拖回储藏室,又去带回了他的剑,悉心照料他直到能行走为止。
帕帕尼始终记得,醒来时。正蹲在他身边的孩子,有着怎样一张可爱却苍白的脸,就像从未吃饱饭一样。眼睛比他亲手杀死的人的眼睛,还要空洞死寂。
后来,他知道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的事。于是他做了当初送那个女孩离开时一样的决定。
他准备杀了那个男人,然后抚养他长大。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孩子出奇的坚强勇敢,他亲手处决了那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