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做挡,鹤龄避开哨岗守卫的巡逻,卯足内力追上了刚刚离开的伙计。
伙计的步伐快得有些出乎鹤龄的意料,鹤龄自认为自己轻功还不错,没想到在这月牙城会遇到个比他还快的,就算他运足十成内力也还是没法赶上他的步伐,只是勉强跟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弦月也察觉到了伙计的速度之快,正犹豫要不要让鹤龄停下来时,前面的伙计率先停了下来。
鹤龄放下弦月,“跑,不要回头。”
说完,鹤龄就提剑朝前方的伙计冲了过去,弦月不敢怠慢,赶紧往后跑去。
打斗声响起之时,天上的月亮也藏进了云里,一瞬间,不甚明亮的林子里顿时变得漆黑,弦月被绊了一跤,一下滚了出去,直到掉进了个草丛中才停下。
弦月缓了一下,刚准备爬出去时,远处的打斗声停了,弦月瞬间也停止了动作,妄图从这安静中听出究竟谁胜谁负。
如果是鹤龄打赢了,他肯定会呼喊她出去的。
弦月等着鹤龄的呼喊,然而等了许久,她也未曾等到鹤龄的声音,漆黑的四周,安静得可怕。
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弦月极力克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不愿就此放弃希望。
鹤龄肯定怕呼喊声会被后面来送蚌壳的伙计听见,才不喊她的……黑暗中分不清东南西北,才迟迟没有找来的……多等一会儿,他肯定会寻来的……
弦月不停地找理由说服自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一直等到天色泛白,也未曾等到鹤龄的消息,弦月抹了把眼泪,从草丛里爬起来,寻着自己滚落的痕迹一路往回走,走到了她和鹤龄分开的地方。
那儿有着明显打斗过的痕迹,树枝树叶被砍掉了许多,树干上也有许多剑痕,其中一棵树上还卡着一截断剑,是鹤龄的佩剑……
弦月身子一软,扶着一旁的树才勉强没有跌倒,她努力告诉自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太阳出来了,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弦月身上,一如鹤龄曾经的拥抱,然而此时太阳的温度也不能驱散弦月此时心中的悲凉,和煦的风吹在她身上也尽显得悲切,周遭生机盎然的绿意更衬得她此时的哀戚,弦月哭得不能自已,为鹤龄也为她自己。
“就知你看见断剑肯定会误会,放心,还活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弦月猛地回头,不是鹤龄又是哪个,只是他此时浑身是伤,站都有些站不稳,弦月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弦月赶紧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那些伙计都不是人。”鹤龄已经是强弩之末,暂时没法与她说清楚,只能道:“先别说了,我快撑不住了,得找个地方疗伤才行。”
弦月搀扶着鹤龄找到了个浅浅的山洞,刚一坐下,还来不及交待弦月接下来该怎么做,鹤龄便晕死了过去。
看着他这虚弱样子,弦月又急又怕,很怕他就此一睡不醒,可又不得不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帮他先包扎一下身上的伤口。
有过前两回包扎经验,这回弄起来还算顺利,弦月先将他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脱了下来,用露水打湿手帕,帮他擦了擦身上的伤口和血渍,然后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
嗯?弦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往他腿间看了一眼,确定是男人的那玩意儿。
“阉人净身究竟是怎么净的?”弦月自言自语,兀自奇怪,怎么他这处一个不少?
弦月还没意识到鹤龄其实并非阉人,她甚至没想过鹤龄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她,一边疑惑一边用匕首割开衣裳,帮他简易地包扎了一下身上伤口,看见他那物上有一道血痕,也一并包扎了下。
待鹤龄醒来,就看见自己被布条子裹满的身体,以及腿间同被包扎起来的小兄弟,顿觉后背一凉,心叹糟了,正想怎么与她解释,岂料她先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可算醒来了,吓死我了。”
她的反应让鹤龄摸不着头脑,这会儿不该质问他为什么不是阉人吗?
弦月不提,鹤龄也不知该不该主动说,低头看着腿间那被布条子包扎起来的兄弟,不由想象了一下她包扎时的样子,不管怎么想,她包扎时,双手肯定都会碰到他这儿吧?
光是想想那处儿被她捏在手里摆弄,鹤龄就觉得气血翻涌,头脑发热,腿间的大物也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没有衣裳做挡,鹤龄想遮都没法遮,更何况弦月此时又挨得近,眼睁睁看着他那物支棱起来,又是吃惊又是疑惑,“举,举了?”
鹤龄只觉得那一刹那,脑子里一片空白,舌头也打结了,好一会儿才心虚地说了句:“我如果说,这物是最近突然长出来的,你信不信?”
突然长出来的?弦月觉得,如果他说得再有底气一点,她或许真的会相信,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件事情上欺瞒她。
鹤龄向她坦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