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苏意韵跟在她身?后喊她,“你说父亲这次会信吗?”
苏意凝顿足,回眸看了一眼苏意韵:“由?不得他不信,也由?不得苏意如狡辩。人?已经被父亲打死了,死无对?证,二房那边会让这个事坐实的。”
“况且,这事本?来就是真的。”
苏意韵不解:“你一早就知?道?前些?日?子咱们不是只查到三妹妹买坐胎药吗?你何?时?知?道的?所以你今日?是故意让我和文鸳演这一出?”
苏意凝找苏意韵时?,只说了让她在人?多的时?候,务必留下被押过来的贼人?,却?没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如今一看,她似乎每一步,都算好了。
苏意凝点了点头:“嗯,一早便知?。从你查到她买坐胎药开始,我便派人?留意她的动向?了。不过她也谨慎,有了身?孕后,便再没见过那名小厮,甚至一直想杀人?灭口。”
“那今日?……”苏意韵不解。
文鸳扶着苏意凝的胳膊,低着头道:“三姑娘的字迹,并不难模仿的。倒是您和我们姑娘的,确实是旁人?没法伪造。”
苏意韵笑了笑:“原来是你模仿三妹妹的笔迹约了那人?啊!幸好我的字迹独一无二。不过你家姑娘那鸡爪爬一般的字迹,也确实是旁人?难学。”
苏意凝不痛不痒地掐了一把苏意韵的胳膊,也笑了:“姐姐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吧,你那一手字,比鸡爪爬也好不到哪去?。”
苏意韵被掐了一下,立马追过来打苏意凝。月色映着两人?回去?的小路,光辉洒满了地面,两人?提着裙摆,在小路上追逐打闹着,似幼童一般。
这是难得的,她们从前不曾有过的快乐时?光。
年幼时?,苏意韵在大娘子院里,苏意凝在老太太院里,两人?虽日?日?见面,却?极少交流。郑氏总教导苏意韵,她是府里的嫡小姐,什么好的香的,都该是她的,旁人?若是不肯给,可以直接抢来。
幼时?的苏意韵并不聪明?,不懂是非善恶,信以为真,同姐妹们一起玩时?,总是嚣张跋扈的。因此,苏意凝大多时?候,都是躲着她的。
怕被她打。虽然苏意韵从没真的动过手,但小孩子的世界里,苏意韵那样的作派,已经是很让人?胆怯的了。
一来二去?,两人?虽是亲姐妹,却?也十分生疏。
现下姐妹二人?你追我打的,隔一会儿又手拉着手一起往回走,彼此之间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份温馨好像将过往那些?缺失了的岁月,也填满了。
她们错过了彼此的幼年时?,但却?拥有了此刻,以及未来的日?子。
次日?一早,苏意凝派去?苏意如院里的女使便来回话。说昨日?夜里苏澈逼问苏意如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起先苏意如还嘴硬。后来苏澈索性派人?将那小厮的尸体?扔到了苏意如面前。
她吓破了胆,承认了。
苏澈大怒,不知?是因为美梦破碎,还是愤怒于苏意如敢混淆皇室血脉,命人?熬了好几碗落胎药,当场便给苏意如灌下。
苏意如喝下落胎药后不到半刻钟便开始腹痛,一直到清晨,仍旧疼得满床打滚,但却?并未见有落胎的迹象。
看样子,这胎儿确实如太医所说,胎像稳固健康的很,便是被灌下了这么多碗落胎药,也没能?打下来。
但苏意如承受不住压力,状若疯癫,但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
苏意如先前便断了一条腿,如今有怀着孕,未免她事传出去?丢人?,苏澈竟派人?将她赶出了苏家,送到了乡下庄子里自生自灭。
虎毒尚且不食子,苏澈倒是真狠毒。
而?另一边,谢誉听闻郑氏在狱中仍旧死不悔改,不舍昼夜地咒骂苏意凝姐妹俩。
他垂眸思索了一番,同身?旁的小厮道:“她既然不想痛痛快快的死,那便让她活着吧。”
痛苦的如同蝼蚁一般的活着。
看着她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落入泥泞里,永远无法翻身?。
因苏意凝大婚将近, 苏意如这事便被苏澈压了下来勒令府中人不允许泄漏半个字,又特?地?去了一趟二房那?边,旁敲侧击地说了许多话。
但他没松口答应过?继的事, 也不知是在期盼什么。难不成还指望苏典能活着回忠勤伯府吗?
他所犯之事,便是侥幸免了死罪,恐怕也逃不掉流放千里的刑罚。二房的人忽然也不那?么急了,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苏澈垂死挣扎, 总归他们大房这一脉, 只余两个女流之辈了。
日子过?得飞快,越是临近大婚,这日子便似长了翅膀一般。苏意韵日日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同威北侯府彻底分道扬镳的日子, 美滋滋的盘算着和离之后的美好日子。
“妹妹, 还有三?日你便要成?婚了,日后咱们姐妹再见恐怕不容易了。”日子数着数着,苏意韵倒有几分惆怅。
她忽然就觉得有几分不舍了。
不过?她又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