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苏意凝也不是没考虑过,左右除了谢誉她也不可?能再嫁给谁了,便是他不醒,也无妨。
“那我?便一直等他。”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意韵挖了挖耳朵:“什么?这还没进门呢,你就盘算好要守寡了不成?”
她往日里?打心底里?希望这俩人能和好如初,但是如今谢誉这番情况,她又不愿意苏意凝真的?嫁过去了。
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跳呢?
苏意韵又拍了拍大腿:“我?可?算是明白父亲当年?为何非要同谢家退婚了,咱们总说是因为父亲眼看谢家要倒了,怕被牵连,也怕没了金龟婿,是父亲爱慕虚荣。但这又何尝不是父亲对?你的?爱护呢?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啊!”
“真是孽缘,你还得跳两次!”
苏意凝不想听?她说这些,转移了话题:“姐姐,前些日子我?让你派人盯着郑氏,还有府里?的?账目,可?有线索?”
“啊?”苏意韵挠了挠头,“你当我?是什么神探呢?才不过几日,我?哪里?能查的?那么快呢?这又不是在演戏,刚巧就有人把证据送来给我?了呢?”
苏意凝也没指望苏意韵的?效率能有多高,也没怪她:“姐姐,这几日你就派人盯着郑氏的?行踪便可?。四郎马上要离开金陵城外任,郑氏定然会有所行动?的?。另外,还有三妹妹这个?突破口,你的?人要多盯着三妹妹的?女使?,看看她有没有同外头人交接什么。”
苏意韵煞有介事地?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册子,用笔将苏意凝所说的?一一记录了下来。她也怕自己行差踏错,坏了妹妹的?布局谋篇。
她是个?急性子,往日里?又风风火火惯了,遇事总是少了几分沉稳,太容易被人激将了。
“妹妹你接着说,我?都?记下来了。”苏意韵记完,又抬头看了看苏意凝。
苏意凝用眼睛在她的?册子上扫了扫,看到长姐的?字,也似鸡爪爬过一般,叹了口气。看来爹娘生他们仨,把书法的?天赋全给了兄长。
“姐姐,你这个?字写错了,该是这样写的?,”苏意凝一边拿过了苏意韵的?笔,一边继续说,“还有大娘子身边的?老妈妈,也得派人盯紧了,还得再派些人去看看这些老妈子身后还有没有家眷亲属,也得跟着。”
“做这些事,你最好别让威北侯府那边的?人去做,你带些银两去市场上再买些随从女使?回来,多给些银钱都?成,但需得口风严谨。”
苏意韵又记下来了。
两人一面说着,马车一面行驶着,不知不觉,谢府便到了。
苏意韵派人去送了拜帖,很快他们二人便被人迎进了门。
往日里?,两家交恶,苏家的?人是不可?能登门拜访的?,即便是苏家人登门拜访,谢家也绝不会开门迎客。
可?此?次不同,苏意韵是以威北侯府世子夫人的?名义下的?拜帖。
永安侯府自然是要给威北侯府一个?面子的?。
苏意凝身着女使?服饰,跟在了苏意韵身后,一同进了永安侯府。
而另一边,忠勤伯府后院,苏意如午睡醒来,听?闻六皇子前来求娶苏意凝,而后又听?闻贵妃娘娘给苏意凝赐了婚。
她双腿受伤,一条腿断裂,日后能不能走动?都?还是个?悬着的?事儿,可?她此?刻却忽然不顾身上还受着伤,也顾不得腿上还敷着药,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便从床上爬了下来,大发?雷霆。
屋里?但凡是她拖着腿能够到的?东西,都?叫她咋了个?稀巴烂。
有女使?想上前拦着,被苏意如一个?花瓶砸在了脸上,脸颊上都?划了好大一个?伤口。
她甚至气急败坏地?骂道:“怎么,如今连个?下人都?敢踩我?一脚吗?我?不过是断了腿而已,我?又没死!”
她几乎疯狂,发?疯似的?冲上去撕咬那名女使?:“贱人,凭你也敢置喙我?的?事?”
女使?疼得眼泪直掉,但却不敢还手也不敢躲开,只能任由她撒气。
待苏意如松开她时,那名女使?的?脸早已被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苏意如似是还不解气,恶狠狠地?盯着她,也不知是不是在指桑骂槐:“怎么就人人都?要娶你?残花败柳之身,只会勾引男人。”
她心里?生气,嘴上便口无遮拦,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几名女使?都?不敢再上前拦着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是她的??殿下明明答应过,事成之后便纳我?进府的?。”她怒不可?遏,喃喃自语。
女使?们纷纷退到了一旁,没人提醒她谨言慎行,苏意如便更放肆了几分。
“为何他今日来求娶的?不是我??难道就因为我?断了一条腿么?”
她拖着那条断腿,坐在一地?的?废墟中间,形如枯槁。
“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