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戳你小心肝儿了?”
宛薰无奈地笑,“干嘛……”
“我也不是说傅朝一定做了那些事,但合理怀疑和他有点关系,反正,你别傻乎乎的让人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别看你跟他三四年,万一他藏的很深呢?他要是伤害你怎么办?”
蔡书语像个老母亲,语重心长。
“尤其是最近这一年多,你可惯着他了,他电话来了说要你回去你马上就走,都不带犹豫的,做什么事儿都要先想想他会不会高兴。”
宛薰被说得不好意思,她脸上一红,不禁反思了下,是这样吗?她都没意识到这些。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这整天,蔡书语的话在宛薰脑子里挥之不去,不过回去见到傅朝,两个人一见面腻在一起,她又都把那些思虑抛到脑后了。
第二天,傅朝上午出门,她好奇他去哪,问了一嘴,他神色自然地说:“周昶受伤住院了,我去看看。”
宛薰点点头,同时也放下心来。
看,根本不可能是他干的嘛,怎么会有人打伤了人还去看望他?那不是有病?
傅朝心气儿这么高,才做不出来这事。
宛薰坐到桌子前,把原稿纸展开,上次练习的分镜画到一半,她拿起笔,顺着往下画。
等等……
那傅朝去看望他也很奇怪吧?关心一个关系没那么好甚至是讨厌的人?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连画下去的心思也没有了,宛薰抬头看眼时间,他走应该有一个小时多。
她心里不安,给傅朝打了个电话,他向来是秒接。
“喂,宝贝。”
宛薰问:“你在医院呢?”
“出来了,现在在停车场,过一会就到家。”那边傅朝找到车子,正迈步走过去。
“嗯,中午想吃什么,我做。”她说着来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眼里面的食材,每天保姆都会来补上,以保证他们吃的新鲜,有些高级食材还是空运过来的,贴着外文的标签。
“没有特别想吃的,你随便做,你做的我都爱吃。”
宛薰嗯了声,顿了顿,终于拐到正题,旁敲侧击道:“上午本来还想跟你打游戏……真是的,你干嘛去看他啊?感觉你俩关系也不是很好。”
早知道她会打来这通电话的傅朝握着手机,缄默片刻。
宛薰等着回应,几秒后听见他以玩笑的口吻说:“看他没死,我来补刀。”
就这种话真假才不好辨别呢。
“不能真弄死他啊,对不对,你男朋友是那种人吗?”他语调半认真半调侃。
“当然不是啦。”她贴着手机屏幕,舒心地绽开一抹笑颜。
挂电话前要隔空亲亲,是他们几年的习惯,有时她忘了回应他就会再打过来补上。通话界面切走,屏幕黑了下来,倒映出他墨色的眸,眸中深色的几度思忖。
十几分钟前,病房。
躺在床上的周昶抬头看着双手插兜用鞋尖抵开房门走进来的傅朝,说:“想不到你还会来探望我啊,哥。”
这就是,犯人总会回到犯案现场?
脸色冷峻的傅朝掇了把椅子到床前,随意地坐下,望着窗外的随风曳动的枝叶,淡声开口:“告诉你妈,你要出国留学。”
周昶笑了一下,“我才刚回国,干嘛要出去。”
椅子上的傅朝终于把视线投向他,对视间像探灯相互摸索着彼此的明暗面。
如多年前,他们也这样看着对方,那天开始他们相似而陌路。
按辈分,周昶得管傅朝叫一声表哥,他名义上的母亲,正是傅朝的一个姑姑。
实际上他们没有任何血缘。
周昶是一个私生子。
“你知道的,我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傅朝面色平静。
周昶点点头,“我还以为,你跟她只是玩玩的关系。”
随后傅朝眉目间的寒意激得他一悸,直起鸡皮疙瘩。他很确定,这次他没被他的人打死,是个意外。
越这样,越有意思。
他弯起眼睛谄笑,假意摆得明白。
“别生气,哥,我错了。”
傅朝同样勾唇,笑容与他一般,说:“再有一次,你就能和周苒在下面相见了。”
“到下面,去操你的亲妹妹吧。”
“周昶。”
坏人里总有人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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