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像个慈悲的菩萨,在她面前大方施舍,让她的可怜更可怜。
或许此刻她已窥探到了危险的意味,可靠在他背上的时候又忍不住想哭,像飞了许久的倦鸟终于寻到那独为她留候的栖枝。
即使枝头的荆棘刺破她的脚掌,意欲禁锢她的自由。
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他端着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记得傅朝从来不在卧室里吃东西,他会嫌弃有食物的味道。
宛薰坐起来,“还是下楼吧。”
他把盘子放下,“别动,就在这吃。”
在她面前是一碗香气扑鼻的蔬菜瘦肉粥,粥里还加了胡萝卜和香菇丁,看起来很有食欲。她不禁想起上次那碗一言难尽到她说好吃是在侮辱他智商的东西。
不给他喂的机会,她自己端了起来。傅朝收回自己的手,提醒她:“小心烫。”
宛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吃下,傅朝坐在一旁,盯着她的脸,颇有自信地问:“香不香?”
粥煮的刚刚好,口感、调味都无可挑剔。她诚实地点点头,“好喝。”
“好喝就都喝了,不许剩。”
他就这样看她那张小嘴一动一动的喝着他亲手做的粥,不觉露出笑容,一直这么乖该多好,他的宝贝。
很快一碗粥见底,宛薰把空碗放到盘子里。饱腹感会让人神经松缓,他给自己擦嘴的时候她是没想过要躲开的。
最后亲了一口,她才拱了下鼻子扭头不看他。
傅朝在厨房收拾完,小猫也被送了回来,他接过太空舱放在地上打开让猫出来,蹲下来摸摸它圆滚滚的脑袋,“帝皇啊,帮爸爸哄哄妈妈好不好?”
帝皇喵了一声,抻了个懒腰,蹭蹭他的裤脚,轻车熟路地朝楼上跑。
他跟在猫后面上了楼,却发现房门被从内部锁上了,帝皇叫了两声,无果。
傅朝按捺住心中的焦躁。
“宛薰,开门。”
宛薰就扶着墙站在门后,“我要洗澡。”
他听得出来她离他很近,概是一门之隔,“你脚不方便,会滑倒的,开门让我进去帮你。”
“不要你帮。”
外面傅朝没了动静,宛薰一步步挪到淋浴间去,刚把衣物脱光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
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去,发现傅朝就站在门口,她刚要抬胳膊挡一下胸,寻思了下还是作罢,有什么意义,他早就哪里都看过了。
“我从衣帽间那过来的,”傅朝解释道,“我怕你摔倒。”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从角落拿了个矮凳放在花洒下面,他说:“坐这洗吧。”
“我知道了,你出去。”她执拗地望着他。
目光对峙了片刻,傅朝认输,“行。”等和好的,他一定在浴缸里好好地要上她几次。
他把高处的洗浴用品都拿下来放在地上,“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嗯。”
洗完后,宛薰吹好头发,穿着在他这平常穿的睡裙走出浴室的门,傅朝一见她脚落地就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一着床,马上松开他的脖子,离他远远的。
气氛依然令人呼吸不畅。
到了睡觉的时间,宛薰警惕地盯着他,于是傅朝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我去隔壁睡。”
可等到灯也睡了,夜月在云枝后偷闲,口头的正人君子从门缝摸进来,轻手轻脚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
他的温香软玉。
第二天宛薰一觉睡到快中午,她醒来后发现旁边的枕头上也有枕过的痕迹。
是啊,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呢。
这个骗子。
看了眼手机,宛驰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发消息质问她去哪了。宛薰坐起来,给他发了条消息:同学家。
几分钟后,宛驰回:真是翅膀硬了。
她想笑。
她要是翅膀硬了,她会飞的远远的,从此跟他还有他的家庭再也不见。可她现在却还得思索着如何从这里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是可悲的、却又名正言顺的家。
宛薰去洗了个漱,有点渴,出了门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下楼,只见傅朝正坐在沙发上摆弄那一大袋子里的损毁的手办。
他每拿起一个,就用手机拍下来,再拖进识图软件里搜。
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的帝皇在宛薰脚边咪咪地叫唤,直扑她的膝盖。
傅朝抬头循声望过来,放下东西,起身来扶着她,“我以为你还得再睡一会。”
“你在干嘛?”她不解地看了眼那些摆在茶几上的手办碎片,然后又看向傅朝。
“你给我一两天的时间,”他小心地捧着她的脸,“我给你变个魔术。”
她不懂,觉得他脑子有病,敛眉说:“我要回家了。”
“魔术没变完不许走。”他叭地亲了她一下。
正好帝皇铠甲围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