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极有可能就是木曜星君的血脉延续。
难怪当时在提及神能时,小姨的神情有些尷尬,应该是不足以告知外人的家族秘事,毕竟木曜星君从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人类,也不能与之正大光明地结婚,虽然希腊神话中将人与神交视为荣耀,但东方文化似乎并没有这个观念,即便一些帝王说自己是天选之子,也只能讲自己母亲怀孕时梦日入怀或是金龙投胎之类的,从来没有过与神的非婚生子一说。
就在蒙杺莯正准备翻看下一本卷轴时,珞王进入厅房:
「小姨说你这些日子都把自己困在房里,今天要不要一起出海看看?」
这还是这些天第一次在白天见到珞王,他这些天都是晨起与雄司武练,而后要不去城墻巡查,要不去矿山或是匠所,了解金族如何挑选曜晶以及如何冶炼等等,直到入夜才归。现在突然见到他令蒙杺莯不禁耳根一红,这些夜晚与他数次交合的情形顿时浮现在脑中,也正是从那天以后,她就羞于见到金族的人,于是一直找借口留在屋中,就连吃饭也是让婢娘送到房里。
「我还是,不去了。」蒙杺莯说着低下头,逃避与他的对视,就算是夜晚时分,他也总是先用手掌宽的腰带朦住她的双眼,她亦抑製着尽量不出声,两人虽多次承欢,却并没有语言和情感上的交流,权当是为了让皇太子復生而需要完成的每日任务。
「我们还要呆上一段日子,这些卷轴你有得是时间看。」珞王态度坚定,只是语气已经尽力柔和,他当然知道她自觉羞愧难当,躲着金族,却不知道这里与她的世界不同,实际并没有人会介意她易夫,因此小姨的提议正得他心。
「欸,不是说兏崢这两日就会到吗?」蒙杺莯有些不知所措,原以为再躲两日就可以离开金城了。
「城外还聚集着不少困兽,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因此我予信让他再收集点物资,可能还有几日。」珞王说着又道,「走吧,别让小姨久等。」
「可我,不想去。」蒙杺莯小声道。
「需要本王亲自抱你?」珞王说着斜了斜头,并往前迈出一步。
蒙杺莯知道他是认真的,顿时想起在皇太子逝去后,她不吃东西,被珞王亲自餵食的片断,骤然起身,忙道:「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她知道以他的力量压製,自己根本不可能说不,毕竟屋里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如果真的在眾目之下被他抱出去,那自己更是没脸见人了。
看着她低着头踩着小碎步从自己面前快速经过,珞王的嘴角浮现出难得的笑意。
小姨还是和前些天一样,对蒙杺莯嘘寒问暖,像血亲一样关怀,其实她已大致猜到了她为什么会回避着自己,想在他们离开金城之前为她解开心结。
幽州的船也是很奇特的存在,本来未知海是不能捕渔的,由此自古以来幽州就没有船,只是近百载之前,金族全族搬至金城,而后不久,城后方就出现了清域,可以让他们出海打渔,这当然是木曜星君所为,就连青石製成的巨大城墻也是木曜星君的杰作而非人力能製,金城就像是他给金族的彩礼一样,就连三府都不能染指。
不过因为幽州从来没有过船这种东西,根据金族的记载,木曜星君还特意引来了一个异界的能人教他们造船。此人名叫冯湛,字莹中,他来时已经七十岁,自称秦州成纪人,九州中并没有一个叫秦州的地方,不过蒙杺莯记得在宋朝时,秦州就在甘肃一代,而他又自称是宋孝宗时被派到明州(浙江一带)任水军督治,并发明了一种多浆战船用于剿灭海盗。
有了冯湛的帮助,金城很快造出了适合出海打渔的船只,三年后,冯湛病亡于金城,他的墓地就在海岸的一座小山丘上,眺望着清域。
蒙杺莯不得不佩服木曜星君,她其实并不知道冯湛这个人,提到歷史上着名的造船师,她只知道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曾为埃及艷后打造过巨舰用于在地中海航行,这艘被称为叙拉古的巨船长约110米,重达1600-1800公吨,可以容纳近2000人,上面还建有艷后的宫殿,就算是以现在的标准也奢侈之极,更何况那还是公元前240年的时候了。可能是木曜星君觉得以幽州的需求,叫阿基米德来造船实在大材小用,就只叫来了冯湛这个经济适用型能人。
不管怎么说,幽州的船只与现世中古时期的木製船相仿,由于没有海战的需求,以轻船和渔船为主,现在小姨为他们安排的就是一艘轻船,亦可以理解为类似于现代的游艇,船中除了船长和必要的几名船员外,只有珞王、蒙杺莯、小姨和雄司四人。
可能是小姨刻意安排,在船开到离岸边五渡哩时,就停下了,雄司和珞王在船尾看船员打渔,小姨则和蒙杺莯吹着微风,看着碧波海涛聊着天。
「你们这清域很像我们那里的地中海,水面清澈、平静。」蒙杺莯坐在船头,将光着的脚丫伸出船栏的空隙,虽然够不着海水,但可以看到下方的碧涛中有不同顏色的鱼儿游过,其中有一种叫赢鱼的鱼带着像鸟一样的翅膀,只是翅膀上不是羽毛,而是轻盈的鱼骨,时不时地跃出海面,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