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我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请务必行个方便。」
士兵看了看这片黄叶,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士侍打扮的青年带着个侍童,倒不像可疑的人,而且上面的命令是不准人出去,可没说不准人进去,他接过了黄叶,干咳两声,道:「看你一片孝心,就特例让你过去吧。」
「请问少府军驻扎于此,所为何事?」珞王趁势问道。
「金族不识抬举,少辅大人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士兵趾高气昴地回答。
「哦?那是少辅大人亲率大军咯?」
「少辅大人什么身份,用得着他亲自来?这次是端王郡中的少保补大人领军。」少保补是少府第三阶的官衔,主要率领陆兵,珞王记得他是少辅的表侄。
在穿过军营时,珞王因担心蒙杺莯在自己身边,不便大肆打听,只是扫视着目光所及的军营各处,遇到军士盘问都如法炮製,可能是士兵们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损失了些曜晶叶,就很顺利地来到金城城门前。
也因为大军压境,金城城门紧闭,珞王喊了两声,才有人从城楼上探出头,旁边还有数名弓箭手将箭对准他们二人,珞王将蒙杺莯揽在身后,说自己有要事进城,并说自己有信物,在城墻上的人向金族稟报后,一名金发男子出现在了城墻上方,珞王与他并不相熟,亦不便表明身份,于是解下了腰间的斩天。
城墻上的人放下了一个篮子,珞王将斩天放进去后,对方就拉了上去,在等待时,蒙杺莯越发紧张了,她从珞王身后打量着眼前的城墻。
虽是夜晚,但身后军营的火光还是照映得异常清晰,城墻在火光的映照下呈青黑色,不像是大块石头堆砌,因为几乎看不到石头的缝隙,倒似整块的大理石,墻城高约七米,这与蒙杺莯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城墻都不相同,很难想像是人力所製。蒙杺莯又想起她在军营里看到了云梯,想必是为了攻城做得准备,越发担忧。
等了好一会儿,城墻上方的人又出现了,他打着手势让两人走到城门之下,待确定周围没有少府军后,城门打开了一条缝,珞王牵着蒙杺莯的手走进金城,只等他们刚一进入,门马上就关上了。
蒙杺莯见前方有好几位金发男子,年纪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为首的那位金发长束,身姿颯颯,眉眼间有点皇太子母亲的模样,面容却有些忧虑,她认出了此人就是在自己与皇太子大婚后见过的皇太子的舅舅,亦是金族的族长。
他一见到珞王,正要下跪拜謁,却被珞王一把拉住了:
「本王携太子妃微服巡查,不必行此大礼。」他一语也挑明了蒙杺莯的身份。
「你好。」蒙杺莯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他,想到再次见到皇太子的舅舅时却已与皇太子天人两隔,难免有些伤感。族长向她回以微笑并轻轻点头。
「殿下,这是您的斩天。」正是因为斩天,他们才知道城门外的竟是珞王,他说着交还了斩天。
「我们正前往峒羫郡打探困兽一事,在魏城听说金城被围,马上赶来,没想到少府竟如此胆大妄为。」珞王蹙起眉头。
「是,他们昨日晨时遣使,要求我们交出製作曜晶的模具,还扬言如果到明日午时不交,将下令屠城,我尝试与他们交涉,但……」族长面露忧色,「我们试图派人给殿下送信,但送信的人出城后均被杀害,派出的翔鼠亦被射杀,若不是殿下亲临,恐怕城破之后才会知晓此事。」
「城中有多少人可以应战?」珞王知道交出模具是万万不能,唯今之计是撑到援军赶来,但算上兏崢返回尨城,集结军队,就算急行军,至少也需要七天。
「我们本有护卫军800人,城中的匠人和凡民能够防御的加起来不过3000人,况且大都没有从军经验,兵器也不够,目前匠人正在日夜赶工,但要打造出如此数量的兵器,至少需要十日。」光有人头,没有武器,难道真的让他们去送死?
「少府军应有5000余人,」这是珞王根据军营的规模预估的,他也见到不少攻城用的冲车、云梯、轒輼、临衝、木幔、重弩等,「若是强攻,你们只能支撑一日。」
眾人皆知珞王说的是实话,气氛有些凝重。
在大厅之下谈话始终略有不便,族长带着珞王和蒙杺莯前往金城最里处的金族的大宅,走在城中的街道,蒙杺莯见各处曜晶通明,虽然已经入夜,但路上行人依不见少,个个神情忧虑肃穆,均如临大敌般,他们或是搬运防卫用的石块、箭羽,或是清点各户的人数食粮,亦或是领着老幼前往躲避,似乎也为城破之时做准备。
金族的大宅丝毫不比珞王的府邸小,只是其中一半都是生產曜晶的匠所,此时匠人们正在赶工,宅子里更是人声鼎沸,宅子里四处回荡着鐺鐺鐺的敲击声。
在将珞王和蒙杺莯请进厅堂之后,族长让周围的人先行忙手上的事,只留下他自己和他二十岁的儿子,也就是皇太子的表兄。
「我已让城中女眷、老幼尽力回避,目前家中只有男丁和会杂医的女子,多有不便,还请殿下海涵。」族长微微行礼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