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脸上也经常出现的,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想把她吃了,在肚子里她就哪也跑不了了。
聂桓用两个指节轻掐她的脸蛋,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聪明的小脑袋瓜不许用来想怎么对付我、怎么从我身边跑掉,知道吗?”
“我是你男人,多疼疼我。”
这几句话的功夫迟樱困意就上来了,她将额头撞他胸口,不想搭茬,让他尴尬去吧。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聂桓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把怀里的女孩吵醒,她从他怀里翻身而出,把头往被子下钻,烦躁地哼哼两声。
他带着歉意隔着被子摸摸她的胳膊,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聂诚打来的。
于是他起身走到阳台,按下接通键。
聂诚开门见山:“成年了,小子。”
聂桓从他语气里听出父亲面对孩子的那种使不出解数而满心关切的感觉,他回应:“嗯。”
“今天你带小樱过来,咱家人一起吃顿饭。”
“好。”
“有你迟姨看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聂诚的意思是,让他在迟琳面前和小樱相亲相爱,而不是亲亲爱爱。
简单寒暄几句后,挂掉电话,他重新躺到床上,把迟樱从被窝的深处打捞回怀里。
她美梦再次被打扰实在忍无可忍蹭到他下巴咬了一口,聂桓只得哄着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再接着睡,还能睡很久呢。”
他更贪恋这份温热,久久不想喊她起来。
悠闲地度过小半天,一直到下午两个人乘车抵达本家。
迟琳和聂诚就在门口接应。一见到聂桓,迟琳便亲切而温柔地说:“小桓,生日快乐。”
“阿姨感觉你有点瘦了,”她眼含担心,“在国外是不是吃不习惯?阿姨把家里厨师派过去一个吧。”
“他哪那么娇气,我看他好的很。”聂诚笑道。
迟樱从聂桓身边扑到迟琳怀里,像回巢的小鸟一样欢悦,“妈妈抱抱。”迟琳捏捏女儿的脸颊,莞尔:“多大了还整天要妈妈抱,你这个小粘人精。”
聂桓目光紧紧追了过去,被父亲严肃而冷峻的眼神给截断。
迫于那个约定,聂桓只好依命收敛。
晚饭前,迟琳给聂桓送了价格不菲的手表作为成年礼物。迟樱坐在沙发上盯着聂桓手上的礼物袋,半眯起眸,吃味地说:“哼,这可是一百多万呢,妈妈真喜欢你啊。”
聂桓不禁忖她这醋是在吃谁的,想她对迟琳那般热切便了然,是在嫉妒他而已。
他原本视迟樱的母亲为一个难以撼动的威胁,但他慢慢意识到迟樱没有真正爱她这两世的母亲后也想开了。
如果迟樱爱着母亲,替她母亲考虑,就不会主动和他上床。如果放在第一世迟樱爱的母亲还活着的话,他们之间肯定是聂桓强要了她,并且用肮脏的手段把她搞到手。
而现在她只是敬重并珍惜母亲这一角色而已,她认为她每个母亲都很了不起,尽管她们长得大差不差,性格也近乎一样。
其实跟丈母娘也确实没什么好争的,她给他唯一也最心爱的女人生命,已经堪比神的存在,渎神是他充满人性和理智时不会做的一件事。
“那我不要,给你。”他说。
“切,我不喜欢戴手表,我才不稀罕,我根本不想要。”说着迟樱从他那把表拿出来戴在自己手腕比了比,确实不适合她,可惜,只好还给了他。
明明就很想要吧,想到这点,聂桓忍住笑意。
“阿姨对我真好。”他想要继续逗逗她。
迟樱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她抓他胳膊,问:“我对你好还是我妈妈对你好?”
聂桓秒答:“你。”这根本毋庸置疑。
女孩眼睛狡黠地瞬了瞬,弯如月钩,她起身去厨房缠着佣人玩闹去了。
他坐在原处,一向灵活的脑子才恍然地回神,幸好品出她刚才话里那小小的酸意,不然他真的后悔死,这是何等幸福,竟被她随手给予。
聂桓希望迟樱在精神上对他能更阔绰一些,大方、尽情地给他爱的感受,而不是总要他四处搜刮、忍饥挨饿。
她还是没有对他表白过,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就不说,但他愿意等,他相信有那么一天她会自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