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他鼻腔里发出一声闷笑,“什么,我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迟樱抬起小脑袋,向他挑明:“我说,就做姐弟吧,不要上床也不要结婚了。”
“要不是现在我们身体太小没发育完全,我一定就在你说完这堆屁话后马上把你就地正法。”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聂桓看起来很是恼火,但是顶着张洋娃娃一样的脸凶人实在是气势不足。
“别说我们异父异母,就算你是亲生的我也照上不误。”
他不自觉又收紧怀抱,倾前脖子在她脸蛋上吻了一下。
迟樱忽然肩臂发力推搡他,声音冷漠,“婚结过了,恋爱也谈过了,还不满足么?”
“你都不爱我,那叫谈恋爱吗?”他按住她胳膊,露出的冷笑满满都是苦涩的自嘲,反问道。
“可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少啊,是你太贪心了。”
“嗯,对,我就要缠着你,生生世世,你永远也不能摆脱我。”
昏暗里她的眼神渐渐柔和,伸手摸摸他的后背,嘴角噙着愉悦的笑容:“好可怜,好卑微。”
好喜欢。
她喜欢看他的内心痛苦煎熬,游走在发疯边缘的样子,但她对他这个人则并无丝毫恋慕。同时她认为自己对他有着某种依存感,不过这种依存性她更愿意去拿自然界的食物链来比较。
聂桓知道,她在拿他消遣。他很庆幸,毕竟他的欲望已经够肮脏和黑暗,还能让她对他产生些许兴趣已经是恩赐。
他甚至确信,如果她不再觉得和他在一起能给自己带来任何乐趣,她会果断地把他丢下,头都不回地离开。
他们从衣柜里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后聂桓又贴上她的身体不愿分开,互相讲这八年来发生的事情填补没能陪伴的空缺。
“你为什么比我小三个月呢?”她好奇地盯着他。
“我也不知道,我那天的确是死了,因为我也和你一样站在旁边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那里。”
“真神奇,”迟樱主动凑近,“叫姐姐。”
“不。”
“小气鬼。”
直到晚饭的时候他们被佣人叫到楼下,迟琳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便觉得自己之前担心孩子们会吵架很是多余,忍不住笑道:“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啊。”
聂诚给迟琳拉座椅,高兴同时也有些奇怪,说:“聂桓这孩子平时也不怎么爱和同龄孩子相处,就今天对小樱很上心呢。”
“应该是很想要姐姐妹妹的陪伴吧。”
迟樱饿了,拿起碗筷低头吃饭。聂诚让她多吃点,给她夹了块鹅肝放到碗里,迟樱盯着多出来的这块肉两秒,抬头对聂诚道谢。
聂桓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悄悄把鹅肝推到碗边,于是伸出筷子给她夹菜,顺着把她碗里的鹅肝夹走吃掉,两个大人谁也没注意。
她不吃内脏,他记了几十年。
被解围的小姑娘偷偷瞄了他一眼,被他抓个正着,两个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用餐时间结束,迟樱有点困饭,靠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聂桓很想把她抱起来带上楼,但现在诚如他父亲所说还没有那个力气,于是拉她手臂:“别睡,会积食。”
迟琳过来轻轻拍了拍女儿把她叫醒,见聂桓关心有加的样子不禁夸道:“小桓好贴心呀,真是好孩子。”
聂桓礼貌地笑笑,转头看向迟樱:“去我房间玩吧。”
他收到来自父亲的威压:“别老缠着姐姐,你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
迟樱揉了揉眼睛从座位跳下来被他拉着手上了楼。她走进他的房间,不同于记忆里一贯的冷色调,装潢多了些许孩童的气息,但除了汽车模型外没有看到有任何玩具的踪影。
气派的书架上摆着远超于他这个年龄理解范围的各种书本,门类包含心理学、军事、烹饪、家政、设计等等。她还看见有好几排都是跟医学相关的,稍加思忖,了然地望向他,用肯定的语气问他:“你怕我再生病吗?”
聂桓不愿再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面色沉了下去,抱住她,“嗯。”
“让你失望了,我这次生下来心脏就有问题。”
她耸了耸肩,无奈地看着他。
他垂下头,勉强站立的身体在抖,已经数不清是今天第多少次的把她死死锁在怀里,内心极度恐惧、慌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死亡阴影就是他永远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是他唯一的噩梦。只要她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并且离什么的边缘很近的话他就会精神高度紧张和狂躁,呼吸困难,心悸且手脚发冷。
经过上一次,触发他应激又增添了她鼻子出血这一项。
“好了不吓你了,就是长在右边而已,检查过说没什么影响。”
她蹭蹭他的脸颊继续安慰他说:“这样以后睡觉你抱着我就不用非得压你心脏了,我可以左侧躺。”
“我绝对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