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里面都是些书籍,里面很乱,不如等奴婢收整好您再去。”
苏暮雪蹙眉问:“除了书籍可还有其他?”
明玉摇头:“没。”
苏暮雪静默片刻,转身离开,脚步声传来,房间内的萧安辰似是轻叹一声,这次冒险离得近了些,险些被发现。
周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直到隔壁传来关门声,他们才沿着暗道折返。
隐隐的,周嵩还能听到苏暮雪同明玉说话声。
“小姐,听说郑公子离开帝京了。”
“去了哪里?”
“淮南一带,说是协助康大人治理水患。”
“晏州有胆识有头脑,这次去淮南定能有所作为。”
后面还是些夸奖的话,昔日这些话苏暮雪也同萧安辰讲过。
“阿辰有头脑有胆识,定是明君。”
“云风国有阿辰在,是百姓之福。”
“还是阿辰最厉害……”
曾经那个满眼都是他的阿雪,现下眼中倒映着别人的身影,口中也是夸的别人。
萧安辰的胸口蓦然痛起来,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也像是有东西在捶打,那种痛像是从骨头缝隙里冒出,又似是把骨头拆开又拧到了一起。
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半晌后, 苏暮雪似是想起什么,“给晏州做的桂花糕可有送去?”
明玉回:“郑公子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送。”
苏暮雪的声音压了压, 细听下还有丝沉闷,“那没办法了, 只能等他回来再吃了。”
“要不让阿五给送去。”明玉给她递上杯盏, “阿五骑马应该能追上。”
“不用了。”苏暮雪淡声道, “等他回来再吃一样。”
清浅地聊天声一字不差的落在萧安辰耳中, 刚刚压下的失落感又这样纷涌上来, 像是裹挟着锐利的刀刃, 在他心上落下重重的痕迹。
每一道痕迹, 似乎都溢着血, 那种痛,无法言说。
要知道,曾经苏暮雪只为他洗手做羹, 只做他喜欢吃的东西, 那道桂花糕最初也是因为他喜欢,她才去学的。
他现在还能忆起,她为了学会做桂花糕,在小厨房里一呆便是一日,人都累清瘦了,桂花糕做成, 她拎着食盒去庆和殿, 哄他吃下。
他说了声好吃, 她眼底溢出泪。
他再也……
尝不到她亲手做的桂花糕了。
失落感就这么压了过来, 萧安辰脚步一个踉跄, 没有勇气再待下去, 沿着暗道离开。
周嵩心突突跳着,看帝王一张森冷的脸,忙劝慰道:“陛下若是想吃桂花糕,奴才回去后便让御膳房做,陛下若是想吃别的也可以告诉奴才,奴才去安排……”
萧安辰一个冷凝的眼神飘过来打断了周嵩后面的话,他是想吃御膳房的桂花糕么。
他是想吃阿雪亲手做的桂花糕。
他是想阿雪了。
萧安辰冻着一张脸出了雅园,回到皇宫后,径直去了庆和殿,伏案看起奏折。
窗外雨声淋漓,落在廊下砸出声响,那株芙蓉花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恍惚间他想起了苏暮雪的话,思绪被带离。
她问他关于苏铭的事,他该…告知吗?
萧安辰握着狼毫的手指微顿,想起来那日暗卫记录的话,上面清楚写着,皇后娘娘同丫鬟明玉说,寻到苏铭,他们就会离开帝京。
离开?
不,他不允。
萧安辰意欲告知的想法生生压了下去,苏铭在他手上,她才不会走。
周嵩端着参茶进来,放到案前,看着萧安辰喝下,问了嘴:“陛下,白日高太医来报,说苏铭身子已然好转了些,那些名贵药材,高太医想问,那些名贵药材还要给他用吗?”
“已然好转就是没有完全好转。”萧安辰神色清冽道,“用。”
周嵩欲言又止,“陛下……”
“讲。”
“陛下真不打算把苏铭的事告知皇后娘娘吗,万一哪天娘娘知晓了,怕是……”后面的话,周嵩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说道,怕是更不能原谅。
萧安辰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缩了缩,下颌微绷,似是下了决心般:“给朕瞒好了,谁都不许走漏风声,违者,斩。”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阿雪知晓,他,承受不住见不到她的思念之苦。
萧安辰缓缓抬头,眸光越过缥缈的烛光看向了窗外,他心说:阿雪,别怪朕,朕真的不想你离开。
人心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做些什么,萧安辰也是如此,次日,他一早便命御膳房做了吃食,让周嵩送去了梅园。
下早朝后,他看到周嵩第一句问的便是:“如何?阿雪收了吗?”
周嵩一脸难色,轻咳一声:“陛下,娘娘许是没什么胃口,命奴才把吃食带了回来,不如明日再送。”
周嵩没好意思提他是怎么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