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妈妈的脸,她朝着家飞奔而去。
姜知他们跟了上去,白偃说:“知知,你看船娘像不像我们住的那栋楼里,被丈夫殴打的女人?”
姜知看着也像,童年的容碎说:“是她,你们看到的,是思思过迷津之前,在渡口留下的回忆。”
……
有了迷途酒,船娘找到了回家的路,姜知他们跟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船娘正用勺子,刮着水蜜桃肉喂给孩子吃,她终于能赶得及,将答应儿子的水果带回来,亲手喂到了孩子的嘴里。
孩子在母亲的怀里逐渐冰冷,船娘紧紧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东回忍不住扭头抹掉泪花,船娘是个不甘心入轮回、又逐渐迷失的冤魂,如今心愿完成,没有了执念,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船娘弥补了遗憾,她走到门口,茫然道:“那我现在要做什么呢?”
“妈妈,你带回来的桃子好甜,谢谢妈妈。”
船娘猛然回头,看到她的孩子站了起来,手里还捧着桃子,小小的咬了一口,满足的咽了下去。
她喜的手足无措,不知道她遗憾的循环里,为什么孩子会复活?
童年的容碎说:“你的遗憾弥补了,你孩子吃到了妈妈带回来的桃子,比期待的更美味,遗憾也弥补了呀。”
船娘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她的孩子,她的儿子把桃子递到妈妈嘴边,叫她咬一口,“妈妈,你买的桃子真的很甜,我们一起吃。”
母子两个分吃了这只桃子,天也快亮了,两人的身形逐渐透明。
船娘心满意足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朝着大家挥挥手,说了声:“谢谢你们帮我妈妈,再见。”
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船娘和儿子消散了,他们得到了解脱,离开了迷津,或许还能魂归地府、入轮回,有机会再做母子,也说不定呢。
天亮了,迷津嘈杂起来,月无眠说的那场景一一再现,年幼的孩子拿着大棒子追着大人打,身娇体弱的女人,骑在强壮的男人身上扇巴掌,讹诈的坏人被更坏的团团围住敲诈,吵得他们几个脑壳都疼。
广场那里几百个村民聚集,领头的四个壮汉,抬着一个少年准备上山,这些村民,和童年容碎遭遇的长一样。
他们又要把少年的容碎送上山,献祭山神喂秃鹫啃食。
这一次,姜知和白偃在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脸,她穿着和村民们一样的服装,梳着类似的发型,但是姜知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那是白烟阿姨,比许愿山庄遇到的要年长了十来岁。
这样更成熟、稳重、宽容的白烟,和白偃记忆中的妈妈一模一样,他激动的拉着姜知的手就要上前相认。
白烟也认出了他们,冲他们俩眨了下眼睛,食指抵到嘴唇,悄无声息的“嘘”了一声。
白烟阿姨混在村民中露了个脸, 给姜知打了个手语就走了。
姜知看得懂手语,跟白偃和东回说:“白烟阿姨让我们把少年的容碎带走。”
白烟阿姨没选择现在相认,肯定是认为时机未到,让他们把少年容碎救下来, 也有必救的理由, 而且他们几个童年的容碎都救了, 不可能丢下少年的容碎。
这一场献祭, 秃鹫还是一样的多, 姜知百雷大阵没恢复, 白偃龙躯的伤势没复原,东回耗尽积分采购的炎雷符用掉了一大半,三个人加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童年容碎,无法消灭那些秃鹫。
“先跟上去看看。”姜知说:“见机行事吧。”
东回跟童年的容碎商量, “山下安全点, 要不你留在山下好不好?”
小孩坚定摇头,“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分开,大不了大家一起被秃鹫吃掉好了, 我保证这次不再长肉,跟你们一起消散,也挺好的。”
没办法, 只能带着小容碎一起上山。
山顶, 还是那块青石板,上面的陈年血迹凝固成黑色的结痂, 少年容碎的眼里没有光,被捆绑在石板上表情麻木。
他能白骨回春,却并不强壮, 长期营养不良,使得他连一个普通的成年村民都打不过,每次献祭之后,白骨长出血肉,便有村民上来把他带回去,关在牢房里,等下一次献祭,再带上山。
他已经记不清看过多少次月缺月圆了。
因为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死不掉的能力,他被村人视为不详,那些人一边鄙夷、害怕他,一边又偷偷割他的血肉吃,试图能长生不老、消除百病。
可惜,他的血肉并没有那样的能力。
这一次的村人比昨天的老了几岁,面容更加扭曲,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容碎被上百只秃鹫啄食。
村长划开了他的四肢,这次不是浅浅的血口,而是顺着手脚往上,各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血肉翻开,鲜血如注,村人面目狰狞、犹如恶鬼。
“那么深的口子都不喊疼,他就是怪物,是要被净化的邪祟。”
“山神很久没有庇佑我们丰厚的猎物了,应该每三天献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