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救起陈无声之后,又给他拖到海里?”
陈团觉得这提问太残酷了,他就不该提出疑点。
只是不提,这疑点也会是所有人心头的脓疱,总得有人去挑破。
……
韩景远思绪回到那天的大海边,狂风裹挟着巨大的浪花,谁知道浪花把人卷到海底的什么方位,就算是他,也没把握在陈无声活着的情况下,及时把他救上来。
就算幸运的在能见度极低的大海里摸到陈无声,救上来的或许也是具尸体。
可苏英比他预料的快多了,简直可以用精准定位来形容,陈无声被救上来之后,还能保持有部分意识。
所以,当海滩上传来争吵的时候,韩景远闭上了眼睛,退到夹缝最里面,捂上了耳朵。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韩景远严肃的声明,“我用身上这身军装发誓,当时怕暴露,并没有冒险探头观察,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无法证实沈美静的证词。”
几位领导心头都是一松,韩景远不会说谎的,他既然说没看见,那就是真没看见。
那现在又陷入僵局了,这疑点只有当事人能给出答案。
要不去问陈无声,要不苏英自己来解答。
许越周道:“陈无声的动机,我们那位内线正在打探,我们这边也不能干等着,我的意见是,韩景远你是不是回家问问你媳妇,说不定她那边有线索。”
韩景远表情微淡,“领导们什么意思,真怀疑我媳妇跟陈无声有关系?”
许越周无可奈何,拍拍韩景远肩膀,“看看,你又冲动了,我们只是觉得你媳妇聪慧,信息要及时沟通嘛,说不定她能提供思路呢?”
韩景远:“思路?问我媳妇就有了?那还不如直接给陈无声揍一顿,直接问来得快。”
他翻动桌面上的文件,抽出苏英跟陈无声有交集的那张纸,纸上的记录都没写满半页。
他道:“我有理由怀疑陈无声故弄玄虚,申请今晚去他的住处盯梢,他睡梦里是装的还是无意识说梦话,从微表情和动作是能看出来的。”
“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出来啥?”许越周没好气。
韩景远道:“陈无声居住环境恶劣,屋顶漏雨、窗户漏风、连窗帘都没有,今晚是满月,能看见。”
许越周:……行吧,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
南岛的招待所里,崔兴东名义上的下属,实则保镖的文海问道:“崔先生,陈无声是不是故意耍我们,好拖延时间呢?”
崔兴东笑问:“阿海,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文海心想老子被六个相亲对象嫌弃,到现在都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你跟老子上升到一见钟情的高度,那都是文艺小青年整出来的花活,跟老子不沾边。
他摇摇头,“不相信,过日子还是要脚踏实地,整那些虚的没用,男的就要有能力挣钱,让女人孩子吃饱穿暖,女人嘛,就要贤惠,帮男人照顾好家,让男人回来有口热乎饭菜,这才叫夫妻,这才叫过日子。”
倒也没错,崔兴东道:“人跟人不一样,那小娘皮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长得又国色天香的,看一眼魂儿都要没了,何况还将他从大海里捞上来,搁我身上我也得想方设法给她弄走,你这糙汉子,是不懂古代的那些个昏君,真的能为个美人亡了国。”
文海心说我是个糙人没错,但我也没有不要脸的把亡国的罪名,安到一个女人头上,男人好色就好色,干嘛要怪女人太漂亮呢?
就像他吧,明明救了领导一命,领导不报恩不提拔就算了,居然带着他搞叛国这种杀头的罪行。
一米八五的糙汉子,内心敏感胆小的很,只想立功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他么的一见钟情,幸好组织上给予他当内线立功的机会。
文海随意的唠嗑,“再好看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她男人看着就比陈无声高,比陈无声好看,女人总喜欢比自己强的男人,陈无声这样的文弱书生,要我是那姑娘,我都不选他。”
崔兴东‘咯咯’笑的跟公鸡打鸣似的,“那又有什么关系,这天下就没有挖不动的墙角,真挖不动,就打晕绑走好了。”
……
韩景远被叫走之前,跟苏英说过晚上不回家的。
正好,他去会会那个陈无声。
从领导那里出来,路过苏家,苏家又在吵闹,沈美静依旧锲而不舍的闹腾离婚。
离婚可以,也得把她身上的事情交代了再离,韩景远把视线收了回来。
经过自家门口,家里没有亮灯,看来一大四小都已经睡了,韩景远驻足停了一会,他在心里想,虽然很想抱媳妇睡觉,还是等这扎手的任务结束之后吧。
他去了农场。
农场这点篱笆围墙,对韩景远一点挑战都没有,很顺利去到了农场知青点,那带阁楼的几间千疮百孔的木质小楼。
知青们的条件确实艰苦,小阁楼里没法住人,只能用来堆放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