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人间夜宴里面的包间,隔音静处——柔软的波斯地毯地,玫瑰花香,光线幽暗。
有人进房,好几个人,脚步很轻,我屏息而听,觉得其中一个脚步声很像张阿妈,于是呜呜了两声。
忽然有人上来解袋子,一开袋,我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呼——这可把我憋坏了!
我夹了夹眼睛,使劲儿看,就听一声:「哎呦喂!这还真是咱们喜子!」
不是张阿妈是谁呢!
我呜咽悲鸣,定睛看清了屋内状况,长桌搁在屋里,左一头是张阿妈,右一头是那男人,张阿妈凑了近,曲着个脸:「怎么跟绑票似的,还把孩子的嘴给堵上了……」
这会儿已经有人从我嘴里取出大块海绵,但我仍然觉得噁心,嘴里一把海绵泡沫,发涩,我大声「呸呸呃呃」地干呕了两声,没吐出来,但眼泪鼻涕早下来了。
「干妈……」我这嗫嚅一叫,张阿妈忙走过来把我搀起来,回头狠狠瞪那男人:「有这么欺负孩子的吗!」
「她总跟我玩心眼儿,我就得治治她。」那男人点了根烟,斜着眼睛看我。
「你是要人还是要纯心作弄她?」张阿妈不太高兴,弯着腰在我跟前打量,又有人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漱了口跑到里面卫生间吐,张阿妈就一直在后面跟着我,还不住抚我脊樑和胸口。
最后了,我才缓过神来,一把搂住张阿妈开始嚎啕大哭。
哭得这叫一个惨哭得这叫一个冤。
「哎呦真吓着孩子了!」张阿妈把我扶回床上说:「歇歇吧,到家了。」我隻坐在床沿发抖,不敢说话。
那男人掐了烟说:「我当然要人。我不仅要肏她,还要把她弄到我的地盘上去。」
「你这是来人间夜宴抢小姐的啊还是来正经赎人的?」
「随你怎么想。」
「呵呵,赵大大人哪,你可真够霸气的,在红灯区弄那么多场子,什么货色没见过,怎么就没见你对哪个像这个似的,拼死拼活的要人?」
「嫩呗!」他这一声高,吓我一跳,我抬头看他,他笑开了花:「哎呀,人各有所好,她这股子嫩还挺骚气,又嫩又骚,那淫荡的样儿我忘不了,这几年就想干她一干……现在见了摸着手感太好了,人也长开了,越开越有味道,是个好花儿……你们这些年不行了,好花儿到你们手里都给你们糟蹋了,不如我拿回去养一养。」
张阿妈笑了:「您这惦记好几年可真够长情的,我都感动了,只是啊,也得问问孩子愿意去哪儿干不是?」
「甭跟我扯这些,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就直接把人扛走了也不跑你这儿来了,你出个麻利价,我也不墨蹟。」
张阿妈挺狡猾,一直没吐口,只是缓缓走过去,又呷了一口茶:「这个我得好好算算,孩子在我这衣食住行的十八年,帐可不怎么好算啊,不如咱先吃点饭吧,孩子也是吓着了,让她缓缓,咱们也好算得清楚些。」
那人笑了:「又来缓兵计?张婆子,我也是干红灯区生意的,行情我也有数,你想怎么玩,我陪你……」这笑还没收,嗓门又提起来:「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现在来了你人间夜宴的地头,我就是客,你得伺候我,你做的是操逼的买卖,她是你们的人,我点她,你就得给人,不给,你这招牌可就砸了,至于你的帐,你慢慢下去算,我不急。」
我以为这会儿张阿妈怎么也得想法子拖延他或者说点什么,没想到张阿妈立马站起来:「行吧,我去算帐,你玩着。」她这一转身要走,刚才一屋子的人都跟了她走,我立马慌神了:「干妈……」
我是真急,都快哭了……可不能把我跟这男人关一屋啊,我跳起来要跑出去,那男人一把拉住我:「你去哪儿?」
「你放开我!我不是人间夜宴的小姐,我的帐早就算过了!」我扯着嗓子又朝外喊:「张阿妈!你算哪门子帐!你心里最清楚,你收了我爷爷钱的!我早不是你的人了!你个不要脸的老婊子!」我急得直跳脚,但张阿妈跟没听见似的越走越远了,我被那男人一拽就拽到他怀里,坐到他腿上,他箍住我,凑到我耳边:「不是人间夜宴的小姐?哈哈……你可真是戏精,还想编什么理由……」
他抱起我来就往床上拥,我急得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他唇齿一起上来啃咬我:「我都憋一路了……赶紧让我肏肏……肏舒服了,我让你做我地头的头牌……」
他咬得我真疼,捏得也用力,我缩着身子,眼泪汩汩,想起我的冷秦——他再怎样对我凶,也没这样下过死手地蹂躏——我这小身子,哪受得住啊!
可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却听楼底乒乓两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就像什么东西从楼底窜到楼顶哗地爆炸了一样!
男人当下也一惊,停了动作。
再听,整栋楼——稀里哗啦,桌椅掀翻的声音,人们脚步凌乱的撞击,还有人喊:「哎妈救命!杀人啦!」
门被咣咣地一间间撞开,有人似乎在喊我的名字:「施妺喜!」
我也不管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