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猛地挥开她的手:“你刚刚还说你哥哥绑架了盼盼?我现在就去报警,你们兄妹俩真的太可恶了……”
沈烟再次抓住陆母的手,语气焦急:“干妈,您听错了,我哥没绑架顾盼,他是因为被陆隽哥逼急了才会说气话,您冷静点,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
“我没听错!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陆家,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陆母使劲地扯开沈烟的手,想回房里打电话报警,然而沈烟怕得要命,怎么可能让陆母离开,拼命地抱住她,求她听自己解释。
没想到,两人在楼梯口拉拉扯扯之际,陆母毫无预警地昏厥过去,整个人沉沉地往沈烟压去。
沈烟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就这么抱着陆母,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
医院。
顾沉回答完警察的问题,就又走到一旁打电话。
江慎、明娆、顾盼三人,依旧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
明娆抱着顾盼,握着她的手,正在问她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陆隽被推了出来。
手术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但是每一分钟对顾盼来说都很难捱,她立刻起身朝陆隽走去,江慎、明娆紧跟在后。
“医生,他没事吧?”
顾盼刚说完,就对上陆隽疲惫却又温柔的桃花眼。
她骤然一愣。
“暂时没什么大碍,患者的自我防护意识很好,没有伤及内脏,左臂骨裂的手术也进行的很顺利,已经用石膏固定,”医生顿了下,说,“就是麻醉退了会有点疼。”
医生说完便匆匆地离开。
顾盼则跟着陆隽回到病房。
明娆本来也要跟着进到病房,却被江慎拉住。
江慎说:“别去打扰他们,顾盼肯定有很多话想跟陆隽说。”
明娆看到顾沉也只是站在病房外,并不打算进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病房内。
护士帮陆隽调整好输液的速度之后,简单交待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病房。
顾盼弯腰,帮陆隽把病床升了起来。
“怎么脸色还是这么白?”
陆隽抬眸看她,右手轻轻摸摸她的脸颊,眉头紧蹙。
顾盼抿抿唇,别过头,躲开他的手。
“我没事。”
陆隽的呼吸凝滞了一秒。
他沉默片刻,拉过她冰冷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揉捏几下,接着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
顾盼吓一跳,却不敢挣扎。
陆隽手上还打着点滴,她担心把针给扯掉了。
顾盼气急败坏道:“你干嘛!”
一抬头,就对上男人漆黑温柔的桃花眼。
顾盼眼眶立刻红了。
陆隽低下头,温软的薄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轻声道:“盼盼乖,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你就是故意骗我。”
顾盼气得抬手,用力捶他胸膛,声音闷闷的:“你的左手明明都那么严重,你还骗我没事。”
陆隽亲了亲她白皙的耳根,轻笑:“那盼盼处罚我。”
“除了离开我,抛弃我,不要我,不理我,不管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顾盼抬头看他。
陆隽也垂着眼眸凝望着她,指腹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男人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很温柔很温柔。
暖色的灯光从头顶洒下,落在他身上,使他肌肤更显苍白,从顾盼的角度望去,甚至能看见他脖颈上的淡青色血管,看起来既漂亮又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跟稍早前抵在出租车门上,用着高大的身躯,拼尽全力守护她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她明明应该生气,斥责他一次又一次的莽撞行事,也不希望他再一次为她陷入险境;然而当自己被困在出租车上,浑身无力而又深陷恐惧时,他拉开车门的那一瞬,她真的有种在绝望黑暗中迎来希望曙光的感觉。
就像当初逃离淹水商场时,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那种心口瞬间被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充盈、填满的震撼,久久难以平复。
“盼盼?”
顾盼沉默得太久,久到让陆隽坐立难安,他忐忑地看着她,右手重新揽回她的细腰,重新用力将她按进怀里。
“我……”陆隽舔了舔唇角,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当我没说……”
他像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地哄她。
小心翼翼,怕碰碎了她般的,轻声呢喃。
卑微而又虔诚;深沉而又隐忍;热烈而又克制。
这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爱,远比那天他在直播镜头前,在全国观众的见证下,所说的那些毫不保留的告白,更加地动人。
在顾盼的心尖带起一阵阵颤栗。
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