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过分亲密的姿势,祁骁不想占便宜,又不能将人推开,犹豫了下,弯腰抱起顾盼。
顾盼心脏猛然一颤,双手下意识推拒,但是她实在没力气去看陆隽那双淡漠凉薄,甚至可能出现讽笑的眸子,很快就老实地揪住男人的衬衫。
顾盼偏头埋首怀中,眼眸低垂:“回家,跟娆娆说,我要回家。”
太小声了,小奶猫似的,又绵,又软,还乖,简直引人犯罪。
祁骁突然庆幸她遇到的是自己。
“你们是顾师妹的朋友?”祁骁看向明娆跟时晚,“她醉得太厉害了,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们一程?”
陆隽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像以前一样,无所谓地笑了笑,扭头就走?顾盼不记得了,她的记忆就断在这。
这是她第一次碰调酒,完全不知道后劲居然会这么强,一旦喝醉就是完全失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夜色,如何回到cbd的复式公寓,而后又是如何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以至于凌晨五点,胃痛难耐的醒来,发现身旁还睡了另一个人,并且被对方紧紧搂在怀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顾盼挣扎着,想起身,没想到刚动了下,就被猛地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她已经坐地上,正对着马桶。
“……”
顾盼比初醒时更懵了。
“可以吐了。”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微哑的嗓音苏得能让人腿软。
顾盼心脏重重一缩。
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语气,不是陆隽,还能是谁。
剧烈的头痛使她的眼底攀上可怕的红,无法控制的愤怒让她浑身发抖,顾盼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
抱着她的陆隽毫无防备,被这么狠狠一推,差点儿仰面摔倒,模样很是狼狈。
顾盼发了整晚酒疯,吐得他全身都是,就连床单都没能幸免,陆隽收拾到四点才阖眼,刚闭眼就被吵醒,还被这个伺候了大半晚的祖宗反打了一个耳光。
“顾盼!”
陆隽睡不到一个钟头,状态很差,眉眼间是阴沉沉的戾气,原本沙哑好听的声音,也因为强行压下脾气,变得嘶哑骇人。
顾盼胃难受得要命,没力气跟他争辩,撑着墙不发一语地起身,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她拉开门,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男人炽热强势的怀抱就压了过来。
男人长得很高,足足有一米九,衬衣下的肌肉线条紧实有力,就连扣在她腰上的双手,都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力量,整个人压上来,顾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就被困在墙和陆隽之间。
陆隽刚刚洗完澡不久,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衬衣半敞。
“走开。”顾盼用力推了推他,因为胃疼,声音带着些许哽咽与颤抖,听得人心都跟着揪起。
陆隽叹了口气,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落到她耳廓上,眸色深而暗,那种势在必得的姿态充满了侵略性,压迫感十足。
顾盼不自觉地缩了下肩膀,偏头躲开。
陆隽顺势含住她的耳骨,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低哑到极致的嗓音,意外的,透着一点儿无奈:“盼盼,你乖点行不行?”
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出几分温柔。
“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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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其实一直都很乖。
她虽然是被陆顾两家娇养着长大的,但是实际上并不娇气。
因为陆隽从小就成熟懂事,和他一块长大,从小就把他当作信仰的顾盼,也跟着耳濡目染。
因为她不想被陆隽讨厌。
因为她想变成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因为这个人,曾经信誓旦旦跟她说:“我们会是一家人,永远也不会分开。”
当时顾盼不过五岁,但她永远记得妈妈走了之后,家里一团乱,爸爸分|身乏术,他们兄妹三人分别被送往亲朋好友家中暂住时,陆家那个干净清秀的小少年,是如何无比温柔的抱着她,无比耐心的安抚她,陪伴她。
小时候的陆隽,其实很好相处,他不像现在这么沉默寡言,他会跟她分享所有秘密,也不在意被萧起和江慎嘲笑,到哪儿玩都带着她。
顾盼就是在那时认识明娆的。
那年,她不止多了明娆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还多了一个最重要的家人;多了一个对她最好的哥哥;多了一个最崇拜,最喜欢,最依赖的人。
而那个人永远也不知道,顾盼读书时,写得最漂亮的那两个字,就是他的名字──陆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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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对她那么好的小少年,如今怎么就变得这么冷淡,这么可恶,这么令人失望了呢?
顾盼抬头,睁大眼,试图看清楚亲密地抱着她,压着她,吻着她,轻声叫她别闹的男人。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紧闭,连微弱的月光都没有,很安静。
黑暗中,两人急促的呼吸格外清晰,整个人陷在陆隽怀中的顾盼,甚至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