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在安致恒的掌控之中,他和薛翘珣跟着江胭进武林盟总坛见陆固斐,陆固斐好色,知道江胭来,立刻就见她,江胭客气几句便开口说自己有一位朋友重病,想重金求购武林盟收藏的一株复龙草。
复龙草对陆固斐而言没什么用,若是他自己的,江胭想要可以直接给,但复龙草不是他一个人说能就可以给的,而且给了江胭,又捞不到什么好处,免得麻烦,陆固斐一口回绝。
他们在武林盟里逛着,感觉到独孤蔑来了,不知道他躲在哪个暗处,江胭拿不到复龙草,在园子里和他们解释几句,趁着陆固斐还留意江胭的动静,独孤蔑趁机潜入盟主房中。
本来正想做那敲锣打鼓的角色,谁知道武林盟内巡逻的弟子发现动静,直接喊人去抓,独孤蔑见形迹败露,还没全身而退,电光火石之间,安致恒循着自己手下在独孤蔑身上留下的薰油味道,假装帮忙,先找到独孤蔑,而且那眼神明显在震惊竟然是他。
这眼神戏精彩得估计演技能碾压很多人,独孤蔑故意没有用自己的长枪,只带了一把弩箭,还穿了夜行衣和面巾蒙面,安致恒假装认出他后趁着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上前,给他做了一个嘴型:打伤我,快走。
见安致恒放水,独孤蔑用弩箭故意打歪一点,箭擦伤安致恒的肩膀,安致恒连忙捂住伤口大声呼痛,眼看独孤蔑已逃,安致恒无辜地说:“阿九无用,让他逃了。”
江胭连忙快步上前,看到他的血染污了一身白衣,陆固斐也不好意思,让人给他好好包扎,再亲自送他和薛翘珣回客栈,安致恒也趁机给自己立了一个花拳绣腿不中用的人设。
一路上薛翘珣不说话,回到客栈之后薛翘珣吩咐丫头准备套干净衣服,处理完脏衣服之后才问:“你断块指甲都吵得死去活来,流这么多血却不吭声。”
安致恒笑笑:“若是一点血就能交个朋友,那就值得了。”
这句话是说给薛翘珣,也是说给躲起来的独孤蔑听的,今晚赤涉可忙得很。
安致恒的手下在独孤蔑身上下了瑾山教独有的孟婆薰油,身上被抹薰油外人是闻不出,只有瑾山教的人才能有办法闻出孟婆薰油的味道,今晚安致恒认出独孤蔑却放走他,用江湖的角度叫义气,用魔教的角度叫利用,反正都没安好心,说不上谁才是坏人。
只不过今晚赤涉忙着编排满城风雨的新传闻,头发都掉了好多,第二日一早,整个越江都在传,昨晚江胭和九爷去拜会新盟主陆固斐,偶遇刺客,九爷被刺客所伤,至于怎么两人一道拜访,赤涉没有说,但路边酒楼的说书先生早已添油加醋说江胭和九爷已经在一起,昨晚拜会陆固斐必然是请盟主做媒尔尔……
安致恒高调地在客栈一楼吃着早点,明明昨晚也在武林盟的薛翘珣直接就被省略掉,赤涉提都没提,独孤蔑假装是今天才听说到传闻的样子过来找他,既然昨晚他放了独孤蔑一马,独孤蔑自认理亏,和神医三针一道过来,想帮他治好独活。
既然神医都来了,薛翘珣只好让他把脉,神医三针一摸脉象便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却又难以置信多摸了几次,脸色大变道:“独活公子的脉象不是复龙草能治,明明奇经八脉枯竭却又被串联起来,若用复龙草强行打通经脉,功力只会剩下一成……”
说他得用复龙草治病这骗鬼的馊话肯定骗不过一个大夫,而且神医三针也想要复龙草,本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治,免得和天霜剑主抢药两败俱伤,神医三针也没想到他的身体根本不能用复龙草。
独孤蔑不想欠他们人情,故意道:“等我办完事,九爷和独活公子若不嫌弃可以随我回独孤山庄,等三针和我另一位好友魏明一起给独活公子看看。”
——这意思不就是叫他们陪独孤蔑偷药么?
虽然没有明说昨晚的事,但他们四人都心照不宣,在独孤蔑的角度之中,这二人萍水相逢,自己失手被发现,安致恒卖了他一个人情,本来杀了这花拳绣腿的小崽子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身边有天霜剑主,历任天霜剑主皆是武功盖世的高手,他不知道薛翘珣的底细,不敢轻易动他身边的人。
一株破复龙草,安致恒想要,随时唾手可得,却偏偏要装这人模狗样,为了稳住独孤蔑,博得信任,只好陪他继续演下去,薛翘珣待二人走后,关上门才和他商量着:“独孤蔑怎么肯主动开口叫魏明治我?一切会不会太顺利了?”
安致恒不慌不忙道:“只要掌握的够多,事情就能预料到一切发展,如无意外,等神医三针拿到药回去救岳父,我们跟着独孤蔑去独孤山庄找魏明和莫云歌打听十年前武林盟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薛翘珣托着腮,觉得眼前的安致恒有点可怕,但心想着他在瑾山十二年,若这点心机都没有,也没命活到今时今日,他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少年将军,朝堂上沉浮三年,学了点心计皮毛,恰是和他绝配:“我在想,阿九是不是有办法找到另一株复龙草?”
“诶……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安致恒有两手准备,一边准备陪独孤蔑去偷药,一边暗地里找了复龙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