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在武林盟附近的小城等了两天，见几个鬼差路过，鬼差认得今朝是冥王身边的婢女，过来打了个招呼，今朝奇怪怎么就几个鬼差来，没有判官吗？那鬼差说是冥王亲自判的，审了一百多个。而且还直接都处理完了，他们几个鬼差过来就是收收手尾，带些没那么罪孽深重的回冥界。

说好的要做好人呢？别说这一百多个人突然集体暴毙，恰好你老人家路过顺便给判了。

虽然知道叶枫晚向来也爱这么出尔反尔，但也不能这么玩现杀现判。

沈耀年见那些人不得善终才是第一步，那时候放走的几个小辈，现在差不多把他重出江湖的消息放得差不多了，风残月还在照顾谢耀海，他暂时没什么顾虑，除非江湖那些不怕死的家伙能找得到风残月并且还打得过。

从田大文开始审，判了两天，脑子都有点迷糊了，恬不知耻地跳上沈耀年的青铜銮驾，嘴里还胡说着：“我可为鬼王大人，没日没夜干了两天的活，嘴皮子都破了，让我睡会也不妨碍你。”

沈耀年并没有叫他这么做，但也坐在他身边，支着下巴听了两天，心情平复多了，他虽然比较吵，却句句在理，这点是学何时几爱讲道理，却学不到那么认真，怎么看都怎么有点搞笑。

只睡了一小会，趁着夜色，沈耀年将青铜銮驾开回奈阳，必然要在奈阳等那些来寻仇的武林人士，毕竟他怕自己换别的地方，他们寻不到。还没到奈阳，叶枫晚眯了一小会就醒了，睁眼只见沈耀年还在那么一脸冷冰冰看风景，叶枫晚觉得他好看，似乎是把眼睛长在他身上似的，坐起来动动脖子活络一下筋骨，沈耀年被盯得不自在，冷冷地问他：“岛主盯够了么？”

“没有。”

沈耀年没说话，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很久没见过的人间风景，叶枫晚托着腮问道：“鬼王大人这么好看，莫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咒，我若不看便会抓心挠肝地难受。”

“再说一句，就踢你下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差不多也明白叶枫晚是冥王，何时几是求活阎罗才卖身做判官，能有资格选判官和鬼差的也就只有冥王，只是没想到冥王是这德行。

叶枫晚连忙摆手，把眼睛挪走，看着四周的风景，闲聊道：“算上那次衡峰尊主重置人间时间，你加起来也做了十年以上鬼王，我居然才第一次见你。”

见没有回答，叶枫晚继续说：“也对，我很少回冥界，碰不上也正常，你在人间的仇家这么多，何必不等他们死了之后才动手，跟时几说一声也比现在的动静小啊。”

“忍不住。”沈耀年怎么都不会忘记弟弟那惊恐的眼神，如果不是怕姐姐知道伤心，他报完仇就会把谢耀海接去潜山照顾，好好弥补。

叶枫晚自己心眼就坏，冥界和自己关系稍微好点的，就是风残月，而那小子整天不见踪影，他一个人无聊得很，无聊起来能在孟泉边上钓鱼，和钓上来的鱼聊天，聊了一段时间就把鱼烤了，后来太过无聊，养着今朝玩，又总是欺负她，今朝小时候还常跑去给缺月新月告状，稍微大几岁的时候被缺月新月联手阴阳怪气了好久，他才不敢随便欺负今朝。

鬼王应该能陪他玩很久吧，只要有足够力量就不会消失的凶煞，只要一日世间有恶人便有恶鬼，自然恶鬼也能源源不断被他吃掉。叶枫晚胡说着：“对着鬼王大人，我也忍不住沉迷你的美色之中。”

只要不想搭的话，他向来不会说一个字，回头看看叶枫晚继续道：“既然我们在江湖之中，不然鬼王大人带上我呗，我第一次到这个江湖，人生地不熟。”

“不合适，我是魔头，岛主想当好人。”

“简单，那我不当好人不就行了？反正我也没当过什么好人，鬼王带我当魔头也不错，恰好我收过个小弟是魔呢。”手下只有一个魔的魔头？让魔域那些各自为政的魔头情何而堪？

才当这么短时间的凶煞，法力就能这么高，哪怕姐姐姐夫在他身边护着，死的时候也很惨吧，不然哪来的怨气？若是真能护着他，又怎么会年纪轻轻惨死成凶煞呢？

青铜銮驾停在奈阳城外，沈耀年想亲自在城里走走，最大的宅子还是沈府，但五六年没人住过，又被武林中人进来抢夺过，沈家只剩别院里以前照顾谢耀海的仆从，本家的仆从死的死，跑的跑，早就空荡荡了。

沈耀年让数十恶鬼假装成人的模样，在沈家洒扫着，本来也料到里面会荒废，却没想到从前显赫一时的沈家已经破败成这模样，鬼稍微洒扫了一个小角落让他候着，其余鬼还在宅子里打扫着。

在角落之中，整个庭院破败不堪，屋子门窗松动，小时候的沈家是那么显赫富贵，从他死后却毁成这模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姐姐妹妹的死是仇，他去报了，便是别人对自己的仇，又将这仇报在弟弟身上，有时候在想究竟有没有必要？

与其说没有必要也不成，谢耀海的模样震撼着自己内心，他整个人被折磨成了一副被人皮裹着的骷髅，没有灵魂，只会呼吸和心跳，也不知道还算不算人。

这仇不能不报，反正自己也没